庭院深深,一株荷花玉兰开得正盛。 焦永寿坐在海棠树下喝茶,手里拿着葵扇用力扇着风。
四周的宁静,让焦永寿原本急躁的心情更加急躁。
他拿起杯子,牛饮一口茶,顿时眉头紧皱,然后把扇子一丢,看向边上站着的小厮:“你们家刺史好大的官威,本官来了好些日,天天说忙,你们打算把本官关在这清蘅院到几时?”
他已经回到河州有些日子,自从见了一面河州刺史鲁良,就一直被晾在这里,出也出不去,人又见不着。
愣是他这么好脾气的,却还是动怒了。
那小厮撇了撇嘴,悄悄用鼻子轻哼一声,才道:“焦大人多担待,我家大人忙得很,忙着治水患,五过家门而不入呢。也请焦大人体谅体谅,不是谁都有您这福气,大热的天儿,在这里纳凉享福的。”
这话可就戳心窝子了,焦永寿本就是回来治水的,他为了回家乡来治水,放弃了京城的高官厚禄,回来却挨了一记冷脸,如今还要在这里被一个小厮冷嘲热讽。
这能忍?
他当即把手边的茶杯一摔,站起来指着那小厮哆哆嗦嗦着。
“你你你,你,无知小儿!老子回来治水,却被你们这等无耻鼠辈困在这里!老子告诉你,今儿你让老子出去老子也要出去,你不让老子出去老子也要出去!”
气得他‘老子’二字都喊出来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已经忍到了极致!
第一日到,这小厮说刺史关怀他舟车劳顿,让他先休息一天。
一连休息了三天,小厮又换了说法,说刺史忙着。
就这,又忙了五日,直到今日,他才回过味儿来。
可恶!可恶!
他气得跺脚,指着小厮:“立刻去把你家狗屁刺史大人叫来!不然老子掀翻你这刺史府!”
说着,他就要硬闯出去。
可一到门口,却被两个带刀护卫拦下:“还请焦大人莫要为难我等!”
焦永寿咬咬牙,看了一眼两人,又扭头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小厮。
“你们,你们这是要软禁老子?”
两个护卫当即拱手低头:“不,不敢!”
焦永寿眼神闪了闪,一个箭步冲上去,从一个护卫的刀鞘抽出长刀。
他虽是文臣,可君子留意也不是盖得!
两个护卫抬头,顿时大惊失色。
那小厮也不自觉后退两步。
而跟着焦永寿随身回来的两个小厮,此时也趁机站到了焦永寿身旁。
焦永寿目光锐利,盯着小厮和护卫:“你们若听不懂人话,老子也略懂一些拳脚!”
鲁家的护卫和小厮都一脸凝重,小厮跟一个护卫耳语了几句,那护卫就立刻往外跑去。
焦永寿知道他们定是去喊鲁良了,于是用刀指着那小厮说道:“我的家眷在何处?”
他们自从进了这里,就被分开了。
他夫人是进京前娶的,也是河州人,也偷摸跟着回来了。
还有他的七岁的小女儿,跟着他夫人住,这些日子住在鲁家,就见过两次,他不免有些担心。
一般黜陟使出去办事时不允许带家眷离京,但此时天下皆乱,鹤京自顾不暇,这种可管可不管的的事情就没人管了,于是他便悄声带了回来。
“大人,大人莫急,我这就去把她们叫过来。”小厮这会儿也不敢乱说话,忙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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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的营寨就安扎在城外的山谷中。
江藏和沈承文各自带了一万,加上一千娘子军,足有两万人,人数太多不好进城,故而在外安营扎寨。
只有几个领头的将军进城跟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