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傅晚因为莫名的疲惫低下头,她的眼睛似冬日凌汛的黑海般晦暗不明,双眸之中蓄满了眼泪如同零度冰晶,每一颗都价值千金。
恨裴斯辰的话,傅晚说过无数遍!可这么多年……傅晚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到底有没有恨过面前这个男人。
也许……是有的。
但在知道裴斯辰被媚骨香折磨的原因后,愧疚溢满了她心底的海洋。
裴斯辰并没有听到傅晚的回答,门铃便响了起来。
“少主……”
“少主!少主?刚得到消息 裴老先生已经下飞机了……他正往城堡这边赶来!”
裴斯辰闻言无比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但几秒后又睁开,他指腹掠过女人的脸颊后起了身。
“你先吃早餐,我有事要处理。”裴斯辰掩饰着神情间的匆忙与慌乱,随后快速转身离开,动作间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裴斯辰的背影,傅晚无力地靠在床上,她心底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对裴斯辰的感情不一样,可却没办法留在他身边……
她心底有秘密,若哪日被人公之于众,裴斯辰一定不会对她心软。
她前路泥泞,后面又根本没有退路……
——
营北战区,偌大的高楼透着金钱迷人眼的奢靡,裴斯辰一边披上大衣一边上了楼梯,逢人对他无比尊敬,直到进了办公室便被人下了通牒似地摔来了茶杯。
“真以为躲在这里,一切便都相安无事了?”裴老站在落地窗亲前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裴氏基业庞大,你却一心扑在这座破岛上。这些年这里一切如旧,你还指望能有什么发展?”
“这是我的事。”裴斯辰戒的眼神是与窗外寒冬一样的温度,“老爹,你这样像看狗一样看着我,不累么?”
“我怕我若是有半点松懈,下场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裴老说着回眸用无比犀利的眼神看着裴斯辰,“裴斯辰,我听说你又把女人带进了栩生城堡。”
“是啊,带了。”裴斯辰对此毫不在乎地嗤笑,随后坐在了沙发上悠闲地抽烟,“你跟傅姨管教不了的野丫头,我这个做哥哥的管教管教她有什么不好?”
“混蛋!我说过,你不可以像欺负其他女人那样欺负小晚!”
“她不缺胳膊少腿,也没比其他名媛高贵到哪去。”在裴老面前,裴斯辰刻意与傅晚敌对。“我为什么不能欺负她?”
“因为她是我……”
裴老手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之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裴斯辰手中的香烟也莫名的掉在了地上,他抬起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裴老,不只是因为裴老拍桌的声音,还有他未说完的话!
“她是你……的,什么?”
裴斯辰的情绪在这一刻无法控制,他迅速从沙发起身站直了身体看向了傅老询问!
从小到大,这是老爹第一次说话支支吾吾。
裴斯辰是裴老唯一的儿子,他对裴斯辰的溺爱甚至超过所有的父亲,也一直把他当做唯一的继承人来教养,所以裴家上下的事情从不会隐瞒裴斯辰。
可今天,裴老的神情与往常大相径庭,他话里有话,似乎在隐瞒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是我的继女,在外人看来你们就是亲兄妹!”裴老似乎还忌惮上次裴斯辰和时今棠的对话,“你若是敢放肆,便别怪我动用家法时不留情面!”
听着父亲所说的,裴斯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那一双幽蓝色的双眸情绪似火山爆发般难以控制可在裴老面前他又要极力的掩饰。
“我已与云萝商议,下月十七是个好日子,我打算在那天给你们在一场风光的婚礼。”
“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烂事?”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