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说:“上去吃饭吧,我让酒店送了菜,应该快到了。”
老张哼了一声。
张晨转身往外面走,留下老张一个人,在那里收拾心情。
张晨摇了摇头,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谭淑珍和小芳妈妈去替小芳回来休息,今天周日,谭淑珍不上班,她会陪着张晨妈妈做完全部检查。
放下碗筷,两个垦荒战士去城市展览馆继续他们沙盘的制作,张晨和刘立杆留在家里带小孩。
下午,谭淑珍打电话过来,说是张晨妈妈已经全部检查完毕,没有问题,可以出院了。
这时小芳也起来了,张晨和小芳一起去医院接他们,把张向西和刘雯倩留给了刘立杆,他带她们走着去新华书店买书。
张晨妈妈回来了,家里的一切又恢复正常,但这事,也让张晨警觉起来,老人总归是要老的,自己也是,都会有走的那一天,而这个世界,一直都会存在,不管他们在或者不在,不管谁在或者不在,这个世界连打个哈欠都不会,它会继续按自己的节奏存在下去。
谁也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有多了不起。
这样想着的时候,人会变得平和起来。
到了十二月,这一年就快过去,大家都很忙,刘芸和小芳又去了美国,她们要赶在圣诞假期之前,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妥了,该签的协议都签妥了。
本来,张晨这次也要和她们一起去美国,但出了张晨妈妈那事之后,张晨和小芳两个就商量好了,以后,如果不是完全没办法推掉,两个人最好有一个留在家里,不能把一屋子的老人和小孩留在这里。
虽然他们不在的时候,就是有事,刘立杆和谭淑珍也完全会管,不用他们交待,但对老人们来说,有没有子女在身边,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心里,其实比外表表露出来的脆弱得多,就像张晨在地下停车场,看到老张的那一幕,对他的触动有点大。
小芳也说,小昭去世之后,她爸妈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处在很惊惶的状态,总是感觉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亲爱的,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小树找不到的事情?”小芳问。
张晨说,当然记得。
“那一次,其实我爸妈就快崩溃了,他们知道你在四处寻找,又不敢打你电话,我妈几乎五分钟就给我打一个电话,我越安慰他们没事没事,小树都这么大的人了,他们就越是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一直在瞒着他们。
“我爸妈不敢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个原因,是很怕从你电话里听到不好的消息,后来我告诉他们小树找到了,我妈在电话里一直哭一直哭,我爸也哭了。”
小芳说着,张晨点点头,他说:“其实人都是这样,年纪越大就越脆弱,就越患得患失,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死都不怕,现在是什么都怕,经不起事了。”
“你在说你自己?”小芳问。
张晨点点头:“我也有这个倾向。”
小芳咯咯地笑着。
张晨写了好几页授权书,小芳带着他的授权书和刘芸一起去美国,他就没有一起去。
张向北给张晨发微信,和他说,他们已经回到海南了,前面的几批牛也已经到运到牧场,牧场已经正式开始营业,研究所的人员,也都基本已经到位。
张向北和张晨说,研究所的阵容很强大,有三个从海外回来的博士,还有两位华南农业大学和华中农业大学的教授,分别领衔了几个课题组,有一位中国科学院和工程院的双料院士,是他们的首席科学家,这是顾工在他家里,帮他做了一个多星期的饭才请到的。
张晨看了哈哈大笑。
张向北还给他发了很多的图片,特别是张晨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