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分成了两批,其中一批,日常的作息时间是傍晚和凌晨收菜,白天休息,另外的一批工人,上长白班,他们负责给收割后的菜地松土、播种、施肥、除虫、喷洒农药和日常的田间管理。
这里每个车间的菜地,都分大棚、露地和有机菜地三个部分,每天凌晨三点半上班,外面还是漆黑一团,这时候先收大棚里的蔬菜,等到五六点钟,天开始亮了,这才转移到大棚外面收露地蔬菜,或到桃树林里,收有机蔬菜。
山谷里漂浮着淡淡的一层白雾,前挡风玻璃很快就起了一层雾气,张向北打开除雾风扇,声音太吵,他把风扇又关了,按下了两边的车窗,瑟瑟的寒风夹带着雾气灌进车里,张向北猛吸一口,就觉得一股凉意就像一把利刃,从鼻翼插了进去,人陡然清醒起来。
他开到一车间的地头,天还是将明未明,好像不愿意醒来。
蔬菜大棚里亮着灯,大棚的薄膜上也蒙着一层雾气,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里面人影幢幢的,隔着几十米,就有嘈杂的人声从大棚里传出来,在这冬日的清晨,嘈杂的人声让人觉得温暖。
通往大棚的主通道上,停着两辆卡车,有工人在往车上搬着一箱一箱的蔬菜,大棚的门口,摆着两台磅秤,从大棚里出来的蔬菜,在这里一箱箱地过磅,两个过磅员坐在磅秤后面,称过一箱,就在大腿上,往一张夹在板夹子上的表格里填写一箱的重量。
其中一位过磅员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微胖,前额的发际线很高,头发朝后面梳着,他就是他们渝北公司的副总经理兼一车间的主任,也是寿村的村主任老寿头。
老寿头背着双手,在过磅员身后站站,又看看自己的手表,走到大棚门口,朝里面喊,快点快点。
他转身走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张向北,愣了一下,然后叫道:
“哎呦,张总,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张向北笑道:“我来看看你们。”
“好,好。”老寿头叫道,想请张向北坐,转了一圈,却发现没地方可坐,他朝一个过磅员叫道:
“还不快站起来,把凳子给张总坐。”
过磅员站了起来,张向北赶紧说:“不用,不用,我不妨碍你们工作,我站着就行。”
老寿头说:“行,那我们到大棚里面去,里面暖和。”
张向北说好。
谷
“来来,抽烟。”
张向北掏出香烟,递给了老寿头,两个人走去一旁已经割净的地里,张向北蹲了下来,老寿头跟着也蹲下来。
老寿头拿出火机,先把张向北的香烟点着,然后点自己的,老寿头抽了一口,把烟从嘴巴里拿下来,举在眼前看看。
“台湾香烟,我朋友送的。”张向北说。
“怪不得。”老寿头说。
“抽不习惯吧?”张向北问。
“像以前抽过的外烟,万宝路。”老寿头说,“什么牌子?”
张向北把香烟拿出来,递给老寿头,老寿头拿着香烟正反看着,嘴里念念有词“阿里山”。
“送给你了。”张向北说。
老寿头也不客气,嘿嘿笑着,拿着烟挥了一下,表示谢谢,接着把烟收了起来,说:
“我等下稀罕稀罕他们,馋馋他们。”
张向北说好。
“这烟多少钱一包?”老寿头问。
“不贵,六十。”
张向北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