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这些仅仅只需要一边燃烧着的柴火,随后便是依靠着的大地,所有的生命想要生存都必然是需要依赖一个能够支撑他们的支点的。
广袤的大地田野,繁茂的森林亦或是坚固的小屋甚至是坚墙壁垒……
但这些在面对无可违抗的灾难之时,被完全的摧毁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相互依靠的族群被大规模的摧毁,与族群的联系在瞬息的时候被切断,原本熟悉的环境在顷刻之间就变的天翻地覆,变得如此陌生,变得如此不在适合生存……
但活下去是一切生命的本能,幸运或者说其中跑的快的个体脱离了天灾前进的方向,依靠在没有被点燃的那一小片的土地当中,暂时远离了火焰的焚烧与咆哮的爪牙,依偎在那一小片的土地上。
但这样依然是活不下去的,很困难的毕竟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个体本身也是依赖于集体才能够活下去的……但就在这个时候上天往往好像会展现出来他那位数不多的仁慈,另一个幸运儿也逃到了这片没有被焚烧的伊甸园。
两个彼此之间完全陌生的个体,对于彼此之间的了解完全就是零……但为了能够活下去,两者选择了相互依靠和交流。
相互依靠的身形,彼此之间的鼓励,隆隆的枪炮声,躲避起来的两人……他们或者是她们,年老的或者年轻的,强壮的或是瘦弱的,甚至有可能是说着不用语言的两人。
这种类似的场景好像以前也发生过……应该说是见过吗?
太多了记不清了……两个相互依靠的少年,躺在千里战场上谁都不在意的一角,相互激励的鼓励对方活下去,他们的身边没有什么敌人只有残破的废墟,战场好像距离他们相当的远,炮弹枪声这些距离他们都相当的远。
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好像仅仅只是食物和温度……彼此之间交换一下巧克力,糖果甚至是饼干与甜果酱,一切好像都在慢慢的变好……
但这只不过是两个少年在炮弹落下之前的幻想罢了……陈树生忽然想起来了,在曾经的开始与最后的时刻,他见到过不少的这样的仅限。
炮弹并不因为农舍下边有两个孩子或是嗷嗷待哺的孩童而偏离方向,相反的的,在一条的乡间土路上,那种路边的农舍都是双方小股部队最先争夺的目标,不是为了农场上的牛羊也不是为了后院奶牛新鲜挤出来的鲜活牛奶,而是因为农舍靠近公路可以用来当作一个检查哨也可以当作临时的据点,但更多的……
是用来当作机枪的阵地,建筑的窗口对准着公路用来隐藏机枪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无论是攻守双方,在看到农舍的时候都会优先照顾,有时候甚至都不直接派遣士兵去侦察,而是直接呼叫后方的炮兵直接来上两轮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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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的情况下这都能够直接报销隐藏起来敌人,但有的时候……随着硝烟和火焰消散,灰烬飘散在空中,往往能翻出一两副烧焦的身体……很矮很瘦,而两人之间甚至能够找到一副空空的糖果盒……
咔嚓~
已经碳化了的横梁在此刻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质量,将其掰断或是搬开甚至都不需要吹灰之力,但此刻围在其身边的士兵们对其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稍微用力一些就会将其弄断。
因为就在那横梁的下面,两条生命正在走完最后的旅程……他们本不应该被打扰的。
“长官,我们……”掰断周围烧焦的废墟,敲碎已经碳化的木梁,士兵们纷纷看向了他们的长官,而长官则是低着头默默的看向了眼前被横梁掩埋住的两道身形。
究竟是烈火的炙烤还是原本两人就这么平躺着,亦或是之前的炮击产生的破片……现在都已经不那么的重要了,已经完全碳化的躯体想要将其分开都已经是不可能了,但这两幅身躯都是那么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