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舌头打卷地吩咐道:“野、野比君!快把吉春扶回他的房里去。”
“好!”
甘荣急忙领命,将山下吉春架到肩上,关切地问道,
“藤原君!您不要紧吧。”
“不打紧,还能喝百杯。”
项楚摆手道,摇摇晃晃地走出贵宾室,走进阿弟室。
他关上房门,走进内室,倒在床上扯过被子便睡,被人一脚连人带被踹到地毯上,浑然不知,一觉睡到天亮。
翌日清晨,阳光射进室内,
他的脸上盖了一张纸,取下一看,上面一排绢秀的小字:
“项楚同志!你昨晚犯下大错了。余晓婉!”
项楚一把撕了纸,起身捶腰,大声嚷道:
“我犯个鬼的错!这脚踢得真痛,余晓婉莫非是个高手?”
余晓婉俏立门口,大声呵斥:“嚷嚷什么?快过来吃饭!”
“我服了你!”
项楚不和她斗嘴,将被扔上床,赶紧走出内室。
他一边吃饭,一边看藤原英藏和南造芸子的信。
余晓婉扫了一眼南造芸子的信,酸溜溜地说:
“哟!某雄现在还有了一位鬼子未婚妻了嘛。”
项楚摆手道:“别说风凉话,这是革命需要。”
余晓婉指着藤原英藏的信说:
“那这位鬼子爹呢?也是革命需要?”
“当然!这身份非常有用。”
项楚点点头,揉揉被她那一记无影脚踹的腰部,准备整理一下语言,彻底让余晓婉对自己死了心。
哪知余晓婉说:“楚哥!你别这么记恨,人家昨晚也喝醉了。呜呜!”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泪还不争气,滴答滴答,一个劲地往下落。
“算了!反正马上回南京了。”
项楚打消念头,递给她手绢,轻声呵斥,
“余晓婉!你是林黛玉吗?这么喜欢哭。”
“是的!”
余晓婉破涕为笑,放下碗筷,感激地说,
“楚哥!谢谢你帮我父亲报了仇。今天华老回老家,要带一批医疗器材走。我得去医院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送你到火车站。”
言毕,她风风火火地出了阿弟室。
“我赶紧回信,一定不让你送。”
项楚立即坐回办公桌,开始给藤原英藏和南造芸子回信。
不过他想快也快不起来,因为必须符合藤原大雄的字迹和语气,必须慎之又慎,否则自己一旦暴露,花爱梅和甘新等人的生命,以及大连、上海整个贸易链条将全部断裂,无数心血将毁于一旦。
一直到下午两点,他才将两封信写完交给龙玲,吩咐道:
“龙姐!下回甘新的货船过来,把这两封信捎到大连。”
“明白!”
龙玲急忙领命,收好两封信,问道,
“领导!你要马上走吗?”
项楚看了一下手表,摇头道:
“不!我进虹口日占区去见个人,坐晚上火车走。”
难得回一次上海,他还是觉得应该去见见郑知礼。
他换上藤原大雄的行头,驱车赶往博文书屋。
按照郑知礼所说,他每天下午3点左右都会去博文书屋看书。
若是见得到就见,见不到就顺便买些日文书籍,增加信息量。
藤原家嫡系子弟身份,令他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博文书屋。
运气不错,郑知礼正在窗边一角津津有味地翻看日文古籍。
项楚上前,见四周无人,低声道:“千代君!我是项楚。”
不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