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唉!”
李渊咂咂嘴,不由叹口气,说道:
“我那乖女儿……可就苦了她了!”
“她多么心高气傲之人,连柴家少爷那等人物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脸有刀疤之人?”
“记得小时候,她自己脸颊上长了小豆,便会恶心呕吐……”
“唉,还是我这老父亲要负了她啊……”
说着,李渊的脸上没了笑意,眼睛里竟显泪花。
这孩子,自小便被自己送入鬼谷纵横一道,聚少离多。
几年前,又失了疼爱她的娘亲,现在又要为自己、为家族、为关陇贵族,献身和亲!
做为一个一直视李秀宁为心头尖尖的慈父,李渊怎么能不痛彻心扉?
“主公不必忧伤过甚,要想成就霸业,必然需要几代人共同努力和付出。”
“建成如此,二郎如此,众公子皆如是!”
“秀宁姑娘身为嫡女,自得担当家族之任,今日能与突厥贵酋联姻,也算是为主公实现登顶大业做出了莫大贡献。”
“等将来主公完成所愿,也可寻机将公主接回,颐养身边,岂不美哉?”
“想必,聪明如秀宁姑娘,早就想得通透无比!”
“主公多虑了!”
裴寂的话,也是说过多次,几无新意。
但是和以往不同,这一次直接将李秀宁姑娘,变成了公主之称,其意很是振聋发聩。
是啊,得天下,登大宝,何事不变化?何事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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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吧!”
李渊喃喃说道。
是啊,回来的信中,独独少了宝贝女儿的亲笔信。
这既是一种默认,也是一种无言的抗议。
更是一种,对一个慈父的选择的等待和判断。
“爹,你会给女儿选哪一条路?”
秀宁清脆可人的声音,似乎在耳边时时响起。
“乖女儿,傻丫头,爹爹又能选哪一条路呢?!”
那唯一的道路两旁,分明站列着两方杀气逼人的大阵。
一方,是虎视眈眈、凶神恶煞、贪婪无比的东突厥人!
一方,是如岳耸立、道貌岸然、森严恐怖的关陇势力!
这两方,都是他李渊招惹不起的人,也是他李渊分分钟离不开的人!
自从他决定造反,自从他签下文书,他便无任何退路。
否则,老李家,将会被这两方人、被天下、被广皇帝,撕得粉碎,片瓦无存!
那时候,乖女儿,你将遭受比这嫁给东突厥刀疤三大罗更可怕的伤害!
……
想到这儿,李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瞬间清醒!
李建成收到李渊的书信及亲笔签发的盟约,已经是九月中旬。
此时的东突厥大地,已经草野变黄,秋风入骨。
逛完东突厥南部诸地,李二、李秀宁、刘文静、徐昭燕四人,还星夜赶路,朝拜了一次天神教的北神宫。
在那里,他们受到了北神宫教廷的热烈欢迎,也去了闻名遐迩的贝海尔神湖。
更让他们难忘的,是参观了大汉千古名臣苏武牧羊的谷地。
那个藏身做饭的洞穴,已经成了当地有名的风景旅游点。
名曰,忠节府!
而在忠节府上的高崖平陆之上,竖立这一块巨大的汉白玉石碑。
上可铭文,据说为天神教神使策恩所撰。
其文如下:
“苏武,留胡节不辱。
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