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全是旱地高坡,长点好草都困难。
按照官府的意思,可以适当学学当地人,垦荒种地。
对,定居种田,挺好的!
可怜上万西突厥被安置的老弱病残,只能跟着王子阙度设,挽起袖子,放下牧鞭,开始学着在地里种庄稼!
这样的生活,简直和当年在西突厥大草原上的日子,是天地之分!
可,又能怎样?
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跟随泥撅处罗可汗,去京师繁华之地潇洒快活。
日子,就在这艰苦和沟壑之间,缓慢的过去。
阙度设的皮肤,变得黑了。
阙度设的手掌,变粗糙了。
阙度设的脑袋,越来越沉重!
他的不甘和怒火,渐渐滋生,并且越来越重。
看着日复一日不变的生活,看着那些疲劳而贫穷的部众,当他听说大隋天下开始乱起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改变现状!
于是,他暗中派出特使,去秘密联络远在楼烦郡的好兄弟特勤阿史那大奈!
“来吧,兄弟,天下将乱,我们走一条属于我们应该有的道路!”
听到召唤的阿史那大奈,筹划日久,终于在一个风雪之夜聚众西逃。
连日的恶劣天气,帮助了他们。
太原通守李渊、马邑太守王仁恭、娄烦太守兼汾阳宫宫监萧仁贵等,因失察下狱问罪,后又罚俸呵斥留职……
可是,阿史那大奈等有生力量的回归,并没有让凉川的窘迫之状,改善多少!
有兵,无马。
有粮,缺……
……
一句话,这凉川西突厥人的日子,很恓惶!
所以,王子阙度设,不开心!
想要东山再起,必须要钱财,必须要武器,更加必要拥有战马!
可,哪儿有战马呢?
陇右牧的战畜,经过广皇帝的挥霍、各剿匪大军的抽掉、马奴胡人的劫掠,已经快枯竭了!
“大奈,咱们这点的马匹,还是很有不足啊!”
“你看,这些年,我从官府骡马市、陇右黑市上,也就积攒下这区区三千四百多匹!”
“可咱们现在的可战武士,足足有八千七百余人。”
“缺口,很大啊!”
坐在大帐上首的阙度设王子,愁眉不展。
阿史那大奈的安全到来,让他既惊喜,又伤心。
凉川之地,虽然是山地,但因为面积广阔,种出来的粮食还是够新来的族人们填饱肚子。
可是,没有战马的突厥武士,还能算是令天下变色的草原之狼吗?
“阙度设可汗,切莫着急。”
“隋人常说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定会有办法的!”
“您放心,只要您心中雄心不灭,天神爱喝汗自然会保佑我们,去重建和维护阿史那狼族的无限荣光!“
“至于战马之事,我已经派特勤隆索、啜古哥巴两人,带着信物北上草原,找咱们的老亲戚,安世娜小吉温可汗!”
“当年我阿爸曾经和他是安夸,自幼在一起长大,想来这点情分还是要有的!”
安夸,在突厥语中是兄弟的意思。
阿史那大奈的父亲却也图和小吉温,曾经是生死的结拜兄弟。
发小!
“但愿吧!听说东边的亲戚们,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自从被那个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卫王杨子灿,一战打垮都拔大可汗后,盗贼横生,马匪四掠呢!”
阙度设给阿史那大奈倒了一杯奶酒,然后担忧地说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