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主意最多,也是众兄弟中最喜爱舞枪弄棒、钻研兵法的一个。
他见这荒郊野岭,周围到处是山石沟谷,非常有利于躲藏和防守。
于是下令三百家将,将车马辎重拖进一处沟岔,然后将女眷扶上高岗树林之中。而那些车马,则堵在沟口,权做车障。
不多时,一个简陋但有效的防守堡垒便已建成。
他将三百家将,分成三股,每股一百。
一股巡游监视,勘查周围敌情,接应前方战阵斥候消息;一股藏于车障之后,手持腰刀、弓矢,以备来犯之敌。
另一股,则作机动部队,暂时休息,用以轮换上述两队,也作营地的基本守卫。
如此安排下来,便带着两个弟弟去林间帐篷处,去看庶母、嫂嫂、侄儿和自己的老婆。
去年底,母亲窦氏病重,最后在涿郡去世。
现在的家中内事,全是庶母万氏来操持,对这几个孩子,也是非常爱护关心,深得几个兄弟姊妹的尊敬。
“二郎,前边怎样了?”
万氏一边给斜躺在被衾之间的观音婢喂着汤药,一边问进来的李二郎。
“二娘放心,前方毛贼,根本不会是爹爹和大哥他们的对手。咱们这儿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李二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抓过那儿地上的一个水壶,咕嘟嘟喝了几口。
“观音婢,好些了吗?”
李二用手背一抹嘴角的水滴,关切的问病恹恹的观音婢。
“二郎,不用操心我,我已经好受些了。你要派人多多打探前面爹爹他们的情况,不用操心我们。”
李二心疼地看了看观音婢,然后一把拉过元吉,将他摁在地上。
“好好呆在这儿,看着二妈、嫂嫂们,他们有个闪失,看我不揍你!”
“你?我?”
元吉有点不满,双眼直翻。
他很希望跟着二哥和三哥到处转悠,那样才有男子汉味道。
可是,李二的威严,似乎比大哥建成还重,元吉只好撅撅嘴,委顿地蹲在帐篷口,拿着他的那把短剑在地上戳来戳去。
交代好营地的事情,李二带着弟弟玄霸,下得山岗,来到沟口。
“怎样?有没有动静?”
李二问守卫车障的李孝恭。
李孝恭是李二的堂哥,算是家人,这次也随李渊前往太原发展。
“没有,也没有前面的斥候回来,只能听见前面喊声不绝,就像吵架一样!”
“哦,我明白了,这些毛贼杀人的本事没有,吵架的本事一流,估计是想用骂战将我们降服。哈哈哈……”
众人大笑。
李二郎不愧是心思通透之人,只是用玩笑话和笑声,一下子将大家的紧张情绪缓解不少。
“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
“大哥,你比我年纪大,武功也高,这样吧,你在这儿守着代我主持,我到前面去看看,看看爹爹他们战况究竟如何!”
“二郎,叔叔可是命令你在此守卫,现正在作战之中,我等一定要奉命行事、恪守职责,不可莽撞!”
李孝恭的年纪,和李建成差不多,都二十一岁了,行事极为谨慎。
“大哥,前面更需要人,听建成哥言,前面都有好几万人,我们才三千人,我过去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好出力看顾好爹爹的周全!”
“拜托了!”
说完,李二郎不由分说,拍拍李孝恭的肩膀,然后牵过自己的黄骠马,披挂而去。
不想十四岁的李玄霸,也是个不听话的。
他趁李孝恭不备,跨上自己的大青马,也全副武装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