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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天池,风雪锁途,险恶异常。但这一切,在强大的王权和不息人财物的支撑之下,天堑变通途。
男子们,将众位贵人送上山顶池畔,便退到山头下一处凹陷避风处,掩藏身形,以防不小心窥到贵人们不当看见的身影掉了脑袋。
所以,山头上和天池畔,全是清一色白衣雪裘的女官武士。
今天的行程,两项。
一是观天池荡舟其上,二是泡温泉爽滑肌肤。
舟楫早就布置好了,温泉也着人布置妥当。
这会儿,所有人簇拥搀扶着温婉和李贤,顺着缓缓的斜坡,走向碧蓝如洗的湖面。
行走间,不觉云彩渐渐弥漫了整个天空,大朵的雾气莫名的从湖面升腾而起扑面而来。
众人立马被笼罩在湿冷的雾团之间,甚是让人心惊不已,只能在两三丈可见之间慢慢挪向低处。
终于到了池边,呼声猛起,那天空竟然渐渐云开雾散。
天池,再一次缓缓撩开面纱,悬崖峭壁,倒映于湖。蓝天,白云,犹如神镜和仙鹤,掩映浮动。缕缕阳光,用一道道光柱透过云层射入湖中,又反射到那周边黑梭梭的峰壁、白森森的雪帽上,使得明暗交替、银光闪耀,真的宛如仙境。
水波不兴,荡舟其上的温婉、李贤,一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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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湖面,白云在身边自在飘逸,一种神秘莫测、飘飘欲仙的感觉荡涤在胸肚之间。
李贤站起身子,不由张开双臂,头仰天池顶空,轻声吟唱:
“……
风雪万里人赴归,
雾海千涛日巡回。
轻舟一叶镜中走,
心放天庭云上推。
……
妾身有幸与君会,
从此三生不负催。
……
抬首细问峰漫雪,
一人一世几尘辉?
……”
温璇伏在舟边软垫之上,左右却是两个矫健的少妇,紧紧将她拢住。
她一边听着李贤或激情或哀婉的诗歌,一边将自己看不见的眼眸照向面前的天池水中……
她伸出自己白皙的双手,探进碧蓝的湖水中,却是发觉那水毫无冰冷侵彻之意,暖烘烘的竟如一处温暖的胸膛……
她看不见,左腕上的黑色镯子一进入天池的水中,那上面的符文便如苏醒一般,在水中散发出卓异的青光,一头刺向天空的太阳,一头却射向天池的最深之地……
刹那间,白青发出高昂的啼叫,奋力的飞向高空,扑向徒泰山最高的山峰……
刹那间,阿布胸前金笛上的符文变得通红,并将那椭圆的符文烙印在阿布的胸前,滋滋作响……
刹那间,温璇感觉从左右指尖传来一冷一热两股气流,顺着臂膀钻入身体,浸入百骸,然后打着旋一股脑的钻入眼中,彻骨的寒冷与麻酥酥的温暖交替翻腾……
温璇一时之间,犹如鬼魅附体,动弹不得,张声不得,僵卧失魂。
恍惚中,眼前一闪,犹如一道光刀劈开天地,头疼如裂……
还是那个独行的面善女子,那是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子,还是那个惊天的爆炸……
直到温璇悠悠醒转,大家都没有发现温璇刚刚经历如何惊险。
几叶小舟,飘荡在天池之上,如落叶一般在水中飘零。
温璇,眼眸中闪烁着一抹难明的神采,手腕的雪肌之上多了一朵莫名的月牙烙印。
月,现。
明妃,李贤,似乎被自己的随性诗意所感染。
一时之间,泪水和欢喜,在明媚的脸庞上交错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