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穿着白色羊绒衫和红色羽绒外套，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长裤的女人站了起来。

“你家孩子被安排在今天的第1台手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没给孩子吃东西吧？包括喝水也一样。”

“没有没有。”

小姑娘的母亲摇了摇头。

“小朋友有没有去洗手间小便过了？”

肖尧继续问道。

“上过了。”

小姑娘的母亲点点头。

这些事情昨天晚上医生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了，所以她特意盯过，绝对没问题的。

“那就好。”

肖尧点点头，仔细的说明了开腹手术的详细的术前风险和须知。

不过……

在说完之后，肖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看你们选择的是传统开腹手术，为什么不选择腹腔镜下的微创手术呢？传统手术需要住院，1~2周之后才能出院，如果是微创的话，只需要2~3天就好了。”

“算了算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花那么多钱干嘛？”

孩子妈妈摇头如同拨浪鼓一样。

“唉！”

虽然肖尧早有预料，但是听到这一点都不意外的回答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着2号病床小朋友的妈妈签了字之后，就离开了。

说真的。

他在看到2号小朋友的名字叫做吴招娣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家庭结构了。

选择传统的开腹手术，无非是花钱少。

再加上有医保可以报销，基本上可能自己只需要掏个1/3左右的钱，也就是个一两千就顶天了。

但如果是微创手术的话，先不说医保能不能报销，就说单单的微创手术就要花费15,000，还不包括手术之前确认病人情况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检查费用了。

对于能给一个小女生起名字叫做【吴招娣】的家庭来说，愿意给他掏个一两千治病，就已经算得上是他们一家人大恩大德了，至于更多的，比如说是术后的恢复以及后遗症或者是风险什么的，则是完全就不在他们一家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果然！

肖尧这边还没走，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老大媳妇儿，这事你干的对！”

“这好好的就做个普通小手术，花个一两千得了呗，怎么着，还要花上万才能代表我们对孩子好？太扯淡了！”

“再说了，有那上万块钱，我还要攒下来给你留着做试管，让你一举得男呢，哪有这闲钱给这败家子儿治病，你说说，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偏偏还要得那个需要动手术的病，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妈，别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听就听，怕啥？那不再往前倒个几十年，那要是发现自己生出来个姑娘，说不定直接拿个盆子往水里一放，就直接送走了呢，还能指望给留下来养大不成？我跟你说，咱们做人的不能这样，咱们对招娣已经算是仁义尽至了，你说说，搁咱们村里的其他人，谁能给孩子带到市里头看病？谁愿意掏这个钱花在姑娘身上？”

剩下的话，肖尧已经不想听了。

唉！

怪不得那孩子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的样子，生活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没憋出来点心理疾病，那都算是运气好的了。

如果是之前，包括呆在皮肤科和急诊科的时候，肖尧或许还不会觉得到了现在21世纪了，都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自从去了儿科以后，那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

吴招娣。

这个名字至少听起来还算是正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