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那军士下去休养后,陈言哼起了小曲,朝外而去。
此前他向唐韵担保大梁不会进袭大周,原本还只是有五成把握。
但现在,把握已有十成!
凤栖楼已提前得到通知,凝若亲自安排,从楼内姑娘中挑出百多人,推了所有安排,专职今夜的文昌台官方团建活动。
还特意将凤栖楼后面的四所院落腾了出来,包场给陈言。
陈言到达时,马车离凤栖楼前门还有二十余丈,凝若便领着超过四十名楼内姑娘盈盈跪倒,拜伏在地,娇声齐呼:“凤栖楼恭迎文昌台右仆射陈大人大驾莅临!”
不管是街面上经过的路人,还是凤栖楼内外进出的客人,均看是动容。
这种规模的迎宾,可说开凤栖楼之先河!
陈言掀帘而出,下了马车,从这些莺莺燕燕之间穿过,到了凝若跟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满意地道:“很好!凝若姑娘有心了,今夜可要好好关照我衙内同僚,莫要怠慢了谁。切记,不分官职高低,均须悉心侍候。”
轻纱覆面的凝若柔声道:“大人的安排,凝若不敢大意,请大人放心。内中已备好酒菜,请大人入内。”
陈言哈哈一笑,跨步而入。
楼外的四十多名姑娘留了十名在外迎接后续要来的文昌台诸官,其余人等则跟着凝若、簇拥着陈言入内。
陈言刚刚走进楼内大堂,忽地从上方呼地一声,掉下来一物。
啪!
众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原来是一个酒杯,掉地上摔得粉碎。
“哪来的酒杯!”凝若嗔道。
“好像是从二楼上掉下来的!”旁边一个姑娘指着上面叫道。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二楼上一阵喧哗,其中一间雅房内,两个姑娘狼狈地逃了出来。
呼呼!
又是两个酒杯屋内扔出,吓得屋外的人纷纷低头,酒杯从楼上直直落下,掉在一楼大堂内,摔得粉碎。
“你们什么东西,就拿这样的货色来敷衍我等?”怒骂声传出,“去!把凝若给我叫过来!真以为我不是此地东家,她便可随意敷衍我么!”
陈言听得心中一动,转头看凝若:“这声音有点耳熟。”
凝若比他熟悉这声音,低声道:“是京江会娄明昌娄大当家。他今儿比大人来得早一会儿,刚来的时候便诸般挑刺。”
陈言讶道:“那厮胆子这么大的吗?居然敢来这里闹事?”
当初娄明昌亲自把这里的契书交给了他,自然知道这地方是他陈言罩的,现在竟然还敢来这,够勇!
凝若叹道:“纵然不计他曾经的东家身份,他也是京江会的大当家,按说理该好好招呼着。可今儿楼内姑娘好的都挑了出来,去服侍他的便不甚出众,所以……”
陈言方才就已瞧见,从那屋里退出来的两个女子,均是姿平平,心中已大略有了数。
凝若正说到这,那屋内一人大步而出,站在栏杆前俯视下方,露出微微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刚刚升官的陈大人来了。难怪凝若如此敷衍于我,呵!”
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娄明昌。
当初他被陈言整治得苦不堪言,在后者面前跟个鹌鹑似的,但此刻看见陈言,竟不露半点惧色,反而还面带狰狞,眼中喷着火。
他儿子和他自己,均被陈言害惨,当初虽然惧于陈言的威势,不得不忍痛退让,但这仇却一直记在心中。
而今,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陈言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了望他,道:“姓娄的,今儿你不是凑巧来此吧?”
一旁凝若一愣。
不是凑巧,难道娄明昌是知道了陈言要来这里,故意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