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瑶听完秘书的汇报后有些发愣,还是决定掏出电话打给陵轻舟。
“你是打算买下基金会?”
陵轻舟惊讶:“没有啊,我答应过顾老不插手基金会的其余事务的。”
顾玉瑶可不这么想,她翻了翻秘书呈过来的资料,最终目光停留在那二十亿上:“我觉得你可以插手。”
虽然听说是代一位叫“江逸澈”的先生捐赠,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没有陵轻舟,这笔款项也到不了基金会。
“既然这位先生只是想要个名号,”顾玉瑶提议:“基金会理事长怎么样?”
陵轻舟:“那不是你的位置吗?”
顾玉瑶毫不介意:“我可以当副的。反正也只是一个名号,重要的是有钱且做实事不是吗?”
“你是不是怕他之后不选择你们基金会了?”陵轻舟一针见血。
顾玉瑶被猜中心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陵轻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顾玉瑶有苦说不出:“自从爷爷因身体问题退位,我接手后,许多承诺长期捐赠的企业家都退出了。搞得我们部分项目不得不停摆,我也不能总是拆东墙补西墙,而且顾氏的其他公司也不是我在管。”
“为什么?”陵轻舟明明记得上次在顾老家,他明明对基金会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爷爷在的时候,确实顺风顺水,可我接手后什么都变了,”顾玉瑶心酸不已:“我也不是没有去问过原因,可他们都说……”
陵轻舟着急追问:“说什么?”
“说我是个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撑得起这么大的盘子,”顾玉瑶眼眶泛红:“其实要不是你打来的这笔款项,我们可能年末就会运营不下去了。”
竟这么严重,陵轻舟问:“顾老知道了吗?”
“目前还没有,他现在身体不好,不敢多刺激他,但如果按照之前的发展,很快也瞒不住他了。”
“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样呢,他就算回来坐镇,也许能短暂恢复荣光,但我一旦上位,他们就不可能继续捐赠。”
顾玉瑶自嘲:“所以我确实不是这块料,对吧轻舟?”
陵轻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她:“所以你想出的办法就是,宁愿让一位素未谋面的捐赠者掌权,只因为你知道他是位‘先生’。”
“不,轻舟你误会了,没有让他掌权,”顾玉瑶赶紧解释:“活还是我干,只要他出个名号就行。”
“你确定只要他出个名号,其他人就会继续履行他们的捐赠承诺?”
顾玉瑶无奈:“至少有几个人明确跟我说过,他们不接受让女性去分配资金。”
“说我们会挪用资金去买爱马仕。”
“可笑吧?可他们不听你的解释,无视你的反驳,仅仅用刻板印象就能宣告你的死刑。”
“我是真的害怕,怕顾氏基金会会毁在我的手里,怕本该受到捐赠的孩子们、被帮助的病人会因为我而失去救助。”
顾玉瑶说着说着,几乎要落下泪来,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拍着胸脯跟爷爷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力帮助更多的人,可能基金会的主理权也不会到自己头上,也不会被众人围攻,沦落到如此地步。
陵轻舟的这笔款项,基本等同于救命稻草了,也许自己还可以再尝试一次,既能让这位出手阔绰的神秘富豪加入顾氏,也能让京湾其他人看一看,再相信顾氏一次,继续捐赠。
至于职位,无所谓了,一个名号而已。
顾玉瑶见陵轻舟许久不回答,有些着急:“可以吗?如果江先生还有顾虑,可否让我跟他聊一聊?”
陵轻舟倒不是怕江逸澈不同意,毕竟他连这笔款项到底具体做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