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背着陈三郎,挤出人群快步穿过街道,进了最近的医馆。
陈三郎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耳边传来霍英急促的呼呵声和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仿佛隔着一层薄雾,听得不真切。
他的脑海中依旧盘旋着那个印章的画面——王瑾仪的名字藏在“夜空中的星”中,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她定亲了!她真的要嫁给别人了?这念头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郎中!快来看看我兄弟!”霍英粗重的喘息着跑进医馆大堂,声音里全是焦急。
医馆里的坐堂郎中见状,连忙迎上来,陈三郎昏死过去人事不知,医馆的椅子已经坐不住人,随着霍英把人放下,他就直接滑倒在地上。
引得医馆里一片手忙脚乱,有人惊呼有人帮忙,更多的人是围着看热闹。
药房里呼呼啦啦出来一堆人,帮着霍英将陈三郎扶到一旁的榻上。
大夫伸手搭上陈三郎的脉搏,眉头渐渐皱起。
“这位公子心绪波动过大,气血不畅,加上连日劳累,这才晕倒。”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银针,在陈三郎的几处穴位上施针。
霍英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怎么会这样?出门时还好好的。”
郎中摇了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能帮他调理气血,至于其他的,还得靠家里人帮忙开解,靠他自己调解情绪。”
陈三郎在银针的刺激下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到霍英那张关切的脸。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大哥……”
霍英见他醒来,心底松了一口气,人都没那么紧绷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晕倒在街上?”
陈三郎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空空的落在医馆的窗子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让他想起了前世和王瑾仪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他最深刻的痛。
心像被人不停地挖着般疼,疼的所有感觉都迟钝了,甚至忘了自己刚刚差点晕倒在路上。
“大哥,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陈三郎漠然低声说道,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霍英显然不信,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陈三郎疲惫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可王瑾仪定亲的消息,好像一记重拳,直接把他打倒了。
人也好像再没了心气,就这样默默地躺在医馆里。
霍英吓坏了!从陈三郎惨白着脸扑倒在自己身上,陈三郎就有种人生到头了的死样子。
现在都醒了一个时辰了,医馆来人看了好几次,霍英都不好意思了,只能出言提醒:
“兄弟,有事咱回去说吧,天不早了。”
天不早是托词,现在刚过午时不久,只是提醒陈三郎该离开了。
静了一刻钟左右,陈三郎缓缓起身,抱歉地唇角动了动,两人默默离开医馆。
沿路的风景和霍英的关怀,陈三郎充耳不闻,只顾跟着霍英寸步不离。
霍英长长地哎了一声,闭了嘴。
陈三郎人不错,就是有时候一根筋,这也不知道又犯的什么病,又像傻子似的。
不经意间听陈三郎突然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
“大哥,我想去一趟王家。”
霍英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去王家做什么?今天可是他家小姐文定之日,你干嘛?你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