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糕点,继续对桑昭道:“我本来没想过会成功的,但我说我什么都可以做后,二公子就将我带进去了。”
桑昭“嗯”了一声,想起之前和张祺的谈话:“他让你做什么了吗?”
小五点头,但又摇头,一五一十地告诉桑昭:“吩咐了,但我还没做......他想在祈福宴上让我代表城外的人挨个跪谢到场的宾客,哭诉流民艰辛,事后再让我出城偷偷告诉我认识的人,温氏为我们做了什么,说纵然艰难,他也会为了百姓筹粮筹钱。”
“......幼稚。”
郑月听完,冷哼一声,“沽名钓誉。”
桑昭抬眼,微微笑了笑:“你学得很快啊。”
郑月一顿,有些不好意思。
“是沽名钓誉。”小五点点头,脸上露出不合年龄的成熟,“但是大家族的人很喜欢这一套,因为他确实筹到了粮钱。之前有人告诉过我,君子论迹不论心。他确实为百姓筹得了好处,很多读书人反而会因此被他吸引,纵使他占尽好名声,又用自己的名声聚拢士族,倒逼士族捐钱,但最后的结果确实可以让百姓得到好处。”
“以身入局,为百姓谋,为江山谋,是非功过,任人评说。”小五说,“这样的事,对有志向的读书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郑月没大听懂,但也没有因此觉得温华是个好人。
别人不知清楚,她可是十分清楚的,桑昭赴宴当日,是从她这里借了蛇走的。
桑昭要杀的人,郑月不相信他是好人,就算功过皆有,那也是过大于功。
桑昭本人倒是津津有味地听完了,看着小五:“你读过书吗?”
小五摇了摇头:“只认得少许几个字,但是流亡路上,我遇见了一位私塾先生。”
“他一身学识,却又名声不显,郁郁不得志,回乡做了私塾先生。”小五说,“他说他本来存了点钱财,但军队打过去,他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只有脑子里读过的圣贤书,但是圣贤书并没有告诉他一个普通人该怎么应对战争和家破人亡,他只能和所有遭难的百姓一样,踏上流亡的路。”
“他教了我很多事很多道理,我很喜欢他。”小五说,“但是他年纪大了,还没走到上京,就死了。”
她山上来的,不懂规矩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