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休息,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桑昭终于获得了安稳的睡眠。
她一觉睡醒,泉儿已经为她挂起了帷帐,端来了水。
“裴护卫昨晚回来的时候一身血,看着伤得挺严重的。”她一边服侍桑昭,一边与她闲聊,还偷偷摸摸地打量她的脸色,“我听说林管事要给他请医师都被他拒绝了,说是会自己上药,我还以为他伤成那样,会在床上躺几个月呢,结果女郎你猜怎么着?”
“?”桑昭擦了脸,清醒了不少,下了床,倒是配合她认真地想了想,“我猜,他昨晚就下床来找你了?”
“没错!女郎说得真准。”泉儿笑容灿烂,双眸明亮,站在梳妆台前,等桑昭坐过去,一边手上动作十分利落地为她绾发,一边道,“昨晚轮到我守夜,差不多丑时一刻的时候,裴护卫就来了,说让我回屋休息,他来守夜。”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泉儿继续道,“我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好好养着,怎么能够守夜。结果他固执得很,我不走,他就一直在我旁边站着也不走,还非说自己没受什么伤,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她一边整理桑昭的发丝,一边回忆了一番:“还说自己做错了事,想要做点事来弥补。”
“我本来还是不同意的。”泉儿笑道,“但是我不走,裴护卫也不走,十分可怜的样子,我们僵持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呢,后来他便去找了林管事。”
桑昭了然点头,原来裴如玠是这么进来的,和泉儿换了守夜的——也不是,侍卫和侍女不会混在一起排班,他是直接占了泉儿守夜的轮次。
泉儿略过昨晚的事,依旧兴致勃勃:“不过今天早上看着裴护卫,他脸色红润,倒还真不像是受重伤的,我再问他,他只说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心情看着也好了不少。”
不过她没把话说完,同意让裴如玠替她守夜这种荒唐事的根本原因在于,裴如玠后来直截了当地威逼利诱了她和林长命一顿。
她昨晚回房后时放不下心,又出来看过一次情况,亲眼看见裴如玠开门进了桑昭的屋子。
她当时回过神后,不敢惊动旁人,急急忙忙追过来,想将人捉出来询问情况,刚到门口,正要推门,想起真真假假传言里两人的关系。
桑昭夜间素来不要任何人在屋子里伺候,裴如玠却敢这么进主子的屋子,她一时不敢贸然硬闯,纠结的片刻,断断续续地听见裴如玠和桑昭有些模糊的声音。
见桑昭醒着,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桑昭,得到她没事的回应后,又担心是自己撞见了主子的私事,跑回屋睡下。
她山上来的,不懂规矩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