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再睁开眼,已经身处洛阳皇宫之中。殿内光线柔和,雕梁画栋在微光中隐隐透着威严。他缓缓转动干涩的眼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宫殿顶,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被王彦章羞辱,气急吐血的那一刻。
“义父,您可算醒了!” 守在一旁的石敬瑭见他醒来,立刻惊喜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李嗣源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艰难地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石敬瑭连忙回道:“义父,您已经昏迷五天了。”
李嗣源心头一紧,紧接着追问:“燕云十六州现在什么情况?” 石敬瑭犹豫了一下,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李嗣源的眼睛。李嗣源眉头一皱,厉声道:“讲!”
石敬瑭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五天内,李尘又接连拿下了莫州和瀛洲,涿州和蓟州见此情形,不战而怯,竟然直接向李尘开城投降了。目前燕云十六州,仅剩四州了。”
“噗 ——” 李嗣源只觉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再次从口中喷出。石敬瑭立马惊呼:“义父!” 李嗣源抬掌示意无碍,看了看门口的士兵说:“你们都退下吧。”
待士兵们退下后,李嗣源神色凝重地对石敬瑭说:“小石,事到如今,燕云十六州丢失只是时间问题了。为今之计,你立刻想办法联系应天王后,让她对燕云十六州发兵,若是她能拿下燕云十六州,这燕云十六州,就是她的了!”
石敬瑭听后,面露难色,为难道:“义父,这...”
李嗣源见石敬瑭为难,立刻解释道:“放心,燕云十六州并不是真的给她,我们的目的是让他们鹬蚌相争。再此期间我将会把登基之事提上日程,等为父登基后,便发兵再次北上,到时候一举灭了李尘和漠北!”
待到安排好这些后,李嗣源独自坐在榻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他深知,这是一场豪赌,若应天王后真的出兵,局势将会更加复杂,但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挽回局面。
翌日,天色微亮,洛阳皇宫的大殿内已经灯火通明。大臣们身着朝服,神色各异,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他们心里都清楚,今日的早朝恐怕不会平静,李嗣源昏迷醒来后,朝堂局势必将有大变动。
随着一声 “监国驾到”,李嗣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殿。他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臣们纷纷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李嗣源在龙椅上缓缓坐下,扫视了一圈群臣,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平身,今日有何事要奏?”
话音刚落,一位事先被李嗣源安排好的心腹大臣立刻出列,跪地拱手道:“监国大人,臣有本奏。如今我大唐内忧外患,局势动荡不安。天子有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主,监国大人圣明神武,自当顺应天命,早日登基称帝,以安天下民心,凝聚我大唐之力,抵御外敌。”
此语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有的大臣面露惊讶之色,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在此时提出此事;有的则面露思索之色,暗自揣摩着李嗣源的心思;还有一些与李嗣源早已达成默契的大臣,纷纷点头附和:“臣等附议,监国称帝乃是众望所归,刻不容缓。”
李嗣源假装面露犹豫之色,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如今燕云十六州局势危急,我怎能在此时只顾自己的皇位?”
这时,另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监国大人,正是因为局势危急,才更需要陛下称帝。只有监国登基,才能名正言顺地调动全国兵马,全力收复燕云十六州,重振我大唐雄风。否则,各地将领人心不齐,如何能与外敌抗衡?”
李嗣源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诸位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我担心自己德薄才疏,难以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