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看着曾孙女容月华,自己无比疼爱她,每次她来自己院子,喜欢什么要什么无不应允,自己甚至把体己中最好的一部分首饰、田地、铺子和银票都装在一个大匣子里,也是要留给她的。
可她刚才喊田安然“曾祖母”,往田安然怀里扑……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两个孙子昨天还从自己院子拿了上好的四块徽墨、两方端砚,三套狼毫笔,这也罢了,那王升的真迹帖子也拿走了,今天就对自己视若无睹,一口一个自己善妒,自己应该大度。
田安然一直躲在男人身旁,由他为自己出头,听他因为自己与妻子吵架,享受着这份宠爱和维护。
如今见老侯爷的脸色不好,便开口道:“容姐姐,是不是我住梅园让你不开心了?其实本来我是想住在外面,不必搬进来的。
是若知说,就要大大方方把我领进门,又没什么不能见人,还说要分享我们的喜悦给家人,我才同意的。
其实我来,也是为容姐姐考虑,毕竟若知和我如果住在外面,你大概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他一面了。
我愿意搬进来,若知说因着我的这份善良,他保证两三个月去你那坐坐的。
看来我为姐姐考虑的这份心倒是多余了。”
容老夫人道:“六十多岁了还有这份心思倒也是难得。
你比我还大三岁,喊我身边张嬷嬷一声姐姐倒还是可的。”
坐在身后凳几上的张嬷嬷道:“奴婢可不敢有这样的妹子,无媒无聘上赶着美美的当个外室,我爹非气得从棺材里出来,打断她的腿!”
容老夫人还是淡淡地:“田老太太对这些规矩一无所知么?不是在侯爷府上当过伴读么?”
六十多岁的田安然对着容若知似乎带着哭音:“若知,我……”
容若知喝斥妻子道:“够了。”
容老夫人正被田老太太发出的声音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就听大儿子容怀山不满地对容老太太道:“母亲,你也太厉害了些,何苦戳人痛处呢?
娘亲从小习舞,别的东西学得少,虽说是姑姑的伴读,其实琴棋书画礼仪这些课程,她既无琴也无文房四宝,都没办法练,只是干看着。
礼仪这些,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手把手的教,人家教的都是姑母,那些教习嬷嬷收一份的钱并不愿意教两个人,基本把娘亲关在门外。”
容老太太看容怀山一眼,慢言轻声道:“娘亲?你唤她娘亲?她的事你好像知道不少,你们常常见面?”一听这话,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对。
容老夫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你是埋怨你那去世的祖母,舍不得花钱培养一个想攀高枝的外人?”
容若知扯开话题道:“以后我会教的。”
容老夫人点点头:“那你上点心,毕竟六十多了,学起来不容易了。”
老夫人重生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