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不是自己脱掉的!”
蒋沉与白镜一时都没摸着头脑,异口同声问道,“什么?”
孟得鹿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别急……去把尹内侍所有的衣物取来,我向你们一一说明!”
尹忠的衣物很快摆在了桌上,她先捡起鞋子向蒋沉和白镜展示。
“尹内侍常年在街市的各个铺面中采买,脚下的鞋头被各种门槛撞得伤痕累累,鞋底边却洁白如新,这说明什么?”
蒋沉与白镜一齐摇头。
“这说明尹内侍有洁癖,会不停地擦拭鞋子的底边。”
她又拎起尹忠腰间的绦带,绦带两端两处深深的折痕十分显眼,她将两处折痕重叠,形成的绳圈正好比尹忠的腰围略宽松一点。
“早在初次见面时我就发现了,尹内侍腰间的绦带稍显松垮,说明他最近的身材突然瘦了一些,但他却仍旧坚持按照绦带上的旧痕迹打结,这又说明什么?”
蒋沉与白镜面面相觑,又一齐摇头。
“这说明尹内侍患有‘心执症’。”
“何为‘心执症’?”
“‘心执症’是一种心病,患病者总会强迫自己去想或者重复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且越想自制,越感到紧张痛苦,比如不停地洗手,不停地计数,不停地检查东西,或者不停地重复同样的动作等等……尹内侍反复擦拭鞋子底边,又必须按照绦带上的旧折痕重复打结也是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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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与命案有何关联?”
“这样的人,是绝不会把外衣随便脱了扔在床上的!”
蒋沉与白镜相视一眼,对孟得鹿的推演并不赞同,“也许尹内侍是吃多了酒,行为失态,才随手一扔!”
孟得鹿追问,“那么,喝多了酒,又脱掉衣物的人接下来会干什么?”
蒋沉与白镜又同时回答:“上床睡觉!”
“那衣物扔在床头,岂不碍事?”
蒋沉与白镜一怔,顿时觉出几分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孟得鹿不再说话,只是微眯起眼睛集中精力盯着摆在桌上的衣服,全神贯注地在脑海中回忆着昨夜天字号房间中的一切,果然,倒下的尹忠在她面前又站了起来,穿戴齐整,案发当晚的幻象又像海市蜃楼一般在她眼前一一重现起来——
自己离去后,又有一名娇客来拜访尹忠,也许是考虑到尹忠身份特殊,她刻意避开了店小二与小宦官的耳目。
进入房间后,尹忠和她一番推杯换盏,两人喝到酒酣耳热,半推半就地来到床边……
尹忠背对着床站立,命令来者替自己脱下衣物,来者不敢不从,慌乱之下险些把衣物掉落在地,心患洁癖的尹忠下意识用右手拦腰捞起衣物,衣物便在他掌中呈现出了头脚对折的形状。
凶手趁尹忠身体右倾,看准机会,顺势猛击他的左太阳穴,尹忠踉跄地跌坐在床上,才把衣物失手甩在了右手边的床头!
凶手又拎起头昏眼花的尹忠,按着后颈把他的头灌入酒坛之中,待他没了反应,才迅速从他的行囊中搜走了财物。
幻象之中,凶手拉开房门,想要逃离现场,却与守在门外的孟得鹿迎面撞个正着!
案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