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抬了下眼,看了眼顾承璟。
顾承璟见她还是在难过情绪中,刮了刮怀里人的下巴,明白了她意图,笑了,说,“预定的餐馆不能改,但,带着走,拿餐食去荔枝园吃饭,也是可以。我们去找平叔讨荔枝酒喝,你应该也很久没喝过了。”
张秋晓的家也就在荔枝园的隔壁,到时候随便再找个借口,找个台阶让他们见面说两句。
白舒童散了阴霾,看着不用她多说,就明白了她心意的顾承璟,窝进了他怀里。
点头应了,“好。”
“还难受吗?”
白舒童摇摇头,亲了下顾承璟。
她的坏情绪能在他这里排解掉,心里温温。
两人坐着,又说了一会儿话。
白舒童扫了一眼办公室,见桌面上有一小团的医用棉花,转头看了下男人的手掌,又看了下他的手臂。
察觉到了什么,眉心皱了起来,很是忧心。
顾承璟与她坐的近,先风轻云淡地说,“小事。”
白舒童见人不说实话,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扬了下下巴,眯眼说,“我这就去问小方。”
看还怎么唬她。
顾承璟拉住了她,抱了回来,两人依偎在一起,还是暖暖的,他声音低,说,“真没事,一点伤风感冒,本来吃药就能好,但是航校的事务太多了,为了能快些好,所以才吊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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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顾承璟摊手,坦然,说,“不然现在去问小方。”
白舒童可不吃他这套,说,“问我肯定会问的,军官长别想着骗我,然后检查也必须检查,要是你敢让我守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承璟朗笑,眼角上扬,捏了她的鼻子,“记着的,不然,你还要带大舅哥、二舅哥、小白脸去和我开席,我可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
想都不用想。
白舒童也哧哧地笑着,被慢慢靠近,脸边碰了下温热,她转过了身,捧着顾承璟的脸,手划过眼前人的脸庞,浓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
他眼梢微扬,挑挑眉,都是随她妄为的纵容,是除了要走,其他他都能应承了她的爱意。
张秋晓带来的东西,她一一都看了,牛皮纸袋里装着的是从顾承璟第一场上海的战役开始,那些临战前的话语,深刻入肺腑。
顾承璟是早从她到南京那刻,就知道她是从邱宁逃婚的那个六指儿了。
一直以来,也是对她,而不是因为任何“白小姐”而对她那么好。
并对逃跑的她,说了。
-家国若有赶出狼犬那时,吾妻当归。
还有在那书信里,他给张秋晓嘱咐的。
-若有一日收我牺牲消息,便请焚了所有书信,勿留痕,留她无挂无忧,莫负青春。更恳请小心照顾,让她忘了我所有。
试问,这样的军官长,这样的顾承璟,如此刻骨,如此恣意与她相交过,在她的人生里怎么可能成过客,怎么遗忘。
顾承璟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黑瞳里温,“就待在我身边了,好不好?管着我,看着我,把你的诺言都兑现。”
白舒童看着眼前人专注迷人的眉眼,陷在了他的无垠虹海里,捧起了他的脸,先吻了他,温温而缠。
话没说,但诚意十足。
顾承璟受用。
而对于顾承璟也同样的,这失而复得的人,那么明媚,她的青春年华里都在与他纠缠,她傲然如雪,又明灿如阳,发着光,是他的导航塔,怎么不为她倾倒。
还娇娇俏俏同他讨理。
“军官长,留下来可以,事情该交代交代,我从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