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进了厨房。
华神游暗暗高兴:“该出师了。”
酒菜上桌,热气腾腾,最后端上一盘冷菜。
无衣说:“师父,这盘菜可去燥热。”
华神游说:“不错,都是为师的对口菜。记得,两年前,为师逃难来到泾州,见你为来泾州的客商引路挣着钱。你那双眼神很聪慧,口齿伶俐,话说得极其顺溜,谁见了谁都喜欢。师父决定了,一定要收你为徒。很不错,你是为师众徒弟当中最出色的!”
无衣说:“师父,当初徒儿是一百个不情愿拜您为师的,直到见了师父取了钱袋,徒儿才有所悟的,贼未必就是那么不堪的。”
华神游说:“是嘛!怪不得收你为徒时,你百般地推托,几日后竟上门着要求拜师了。你当时看到了什么?悟出了什么呢?”
无衣笑了笑说:“我见师父取走商人身上的钱袋,并没有取走他身上的重金。师父将碎银子转而放进了,亏了本的落魄商人的身上。师父,你算是救了那商人一大家的生计了吧。”
华神游想了想,笑了说:“那个落魄的商人心地不坏,曾施舍过受难的人,也不图别人回报。也是机缘巧合,被师父遇上了,自然要帮他一把。"
无衣说:“师父,您说您徒弟众多,怎么泾州只有我一个呢?”
华神游笑着说:“孩子,师父的徒弟遍及中原各地。师父有个规矩,每到一州城,遇到可造之才的,才收为徒弟。但是啊,只收一个。每座州城,师父只待着不超过三年。”
无衣很是惊愣神情说:“师父,你要走了吗?”
华神游说:“师父不走,这泾州的地界,你那能接手呢?”
无衣说:“师父,无衣可是从来就没想过,要自立山头,赶走恩师的。”
华神游乐了说:“无衣,师父要去的下一站是汾州,汾州离泾州不远的。师父闲云野鹤惯了,在一处不能待久了,要不然会浑身不得劲的。师父就是一副爱乱动的身骨,年轻时养成的喜好,如今年老成了习惯了,改不了,就随了师父吧。”
无衣乖巧地点点头说:“师父的喜好和习惯,无衣自然要遵行。师父何时离开泾州呢?”
华神游说:“下个月,就离开泾州。”
无衣说:“师父在无衣的心中是无所不能的能人,却不能成为大能人。可惜师父不懂文,美中不足了。”
华神游一笑说:“能人!说来听听。”
无衣说:“师父会手指弹功,却不会拳脚武技;师会能攀檐走壁,都不能施展轻功飞跑。所以,师父是能人,却不是大能人。”
华神游点点头说:“对!师父是个粗人么,怎会文辞呢?”
无衣说:“师父口若悬河,言语如夫子,却看不得书页之字,书写不了信笺语句。”
华神游笑着说:“师父虽不会武,但对敌机智,足矣;师父虽不能飞落自如,但逃跑的速度一点也不亚于会轻功的。”
无衣笑着表示赞同。
华神游说:“假如你师父一副老实厚诚的面相,若口张锦绣,知乎知乎者也的,一脸文酸样,能唬得住那些精明百倍,将死能说成活的各处商人吗?再说了,师父我看到那纸上的正正框框的字,头就变大了,立刻就变傻了。怕学了字,就骗不了人呐。”
无衣“呵呵”一笑说:“我若有了机会,一定要多学些字文的。”
华神游说:“师父已经老了,这泾州的天下就是你的了。你该为今后的自己多多想想了。”
无衣说:“师父,你老了,走不动了,无衣孝顺您,可愿意?”
华神游目浸泪湿说:“人这一世,变化无常着,也世事无常着。师父喜欢顺其自然,走到哪儿,就到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