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历二百五十二年共和历一百五十七年七月一日凌晨二时零三分许,滑夜生与孙龙鹰已就如何添柴加火的问题商议了许久,而身处左心星上的杜致名却直到这时才接收到姜远名传来的军报。
“哼嗯……目前只有荣光舰队擅自脱离军阵,其余那些将领虽有动作,却只是填补他们留下空缺而已嘛……哼嗯……不知道是易往钰没叫他们动,还是说他们想要观望下才暂且不动,亦或者,两者都有?也许对方内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团结,或许有办法分化?哼嗯……”杜致名详细阅读完军报,轻声嘀咕道。
“总参谋长,我觉得,他们不像是要观望的样子,更像是易往钰没叫他们行动。”杜致盛恰好听到了杜致名的嘀咕声,他眼珠子滴溜一转,主动上前,搭话道。
“哦?哼嗯……致盛,何以见得?”
“哼嗯……总参谋长,首先是这些将军中,有不少是易往钰曾经的学生或者同期入伍的战友,互相之间相当熟悉,关系亦较为亲密;其次,在这些将军中,易往钰的威望最高、资历最老、能力最强、胆魄最大,这些将军大多对他十分服气,并且有一定证据表明,其中有部分人,甚至对他是言听计从的;最后,他们中大部分同属一个大的派系,其余部分虽不是相同派系,却属理念相近的其他小的派系,易往钰是他们之中无可争议的领导者,在多个派系中皆处于绝对统治地位,这些派系都想着争权,必须团结,或者说表面上团结一致,就都得听从易往钰的统一调度、指挥,若在这种时候持观望态度,很容易被自己派系的其他人所推翻,而对于意图趁机争取的人来说,这是万万不可接受的事情,因此,这些人必然是要‘全心全意’听从易往钰命令的。”杜致盛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缓缓道来。
“哼嗯……这么说的话,也确实如此……但我觉得吧,致盛,也正因如此,我们还是有分化他们的可能性的,不管有多少曾经的情缘在内,这种大体上还是基于利益的联盟,只要我们能够给他们更多的利益,瓦解起来没那么困难……”
“哼嗯……您要这么认为的话,确实也可以,但是,总参谋长,您怎么确定您给得起他们想要的利益呢?哼嗯……总参谋长,此时此刻,顾不得那许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了,请恕我直言,姜元帅在的时候,是先凭借自身在军中的威望及自身所属派系强大的军力强行镇压蠢蠢欲动的某些人后,才能够再凭借自身极强的端水能力,平衡各派之间的利益,团结各派共同对抗敌人。您的威望不足、经验不够、又没有多少亲信,虽出身正规军事院校,亦有舰队群总参谋长之职在身,但一众将军中,实际上有多少人是真心认可您的呢?实际上又有多少人,会认为您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呢?那些愿意支持您对抗易往钰及其派系的将军们,又有多少是真心为之而不是不得不为之的呢?”杜致盛闻言,当即十分认真得、连珠炮似得抛出一大堆问题,不给杜致名以继续思考他所想的话题的时间。
毕竟,杜致盛虽然没有像易向隆做得那么直接、明显,却也是实打实的进取局特务人员之一,今日这般局面,实际上就是以他和易向隆为首的一众锐意、进取局特务暗中操作所致,他们绝不可能让这两位被他们蒙在鼓里的人做出太多他们计划之外的动作来。
“哼嗯……那……你说该怎么办?”杜致名闻言,一手托腮,眉头紧皱,微微低头,思考了一段时间,而后瞥了眼杜致盛,询问道。
“总参谋长,左卫星域民风彪悍,出生于此的人,大多慕强,而易往钰等人,正是土生土长的左卫星域人,他们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现在姜元帅不幸暴毙,但作为他孙辈的姜副官仍然在世,且继承了他的派系及其亲信部队,他现在,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就是不知道未来,他会不会改变阵营……”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