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不得如今这般操劳了。长此以往,再好的药也没用。不若卸下肩上重任,好生休养,或可延命数年。否则,万一仆射....武宁....徐州乱起来就不好了。诸事...都是越早交接越好。”
说完刘绰就觉得两股战战,她似乎太过口无遮拦了些。
她自己也知道,凡是以‘不知当讲不当讲’开头的话,最好就不要讲。
可为了自己和家人所在的一亩三分地不遭受兵乱之苦,还是没忍住。
没想到听了她的话,张愔不但没生气,还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刘五娘子说的话,果然大胆!”
“哪里哪里,小女子胆子小,说的都是浅陋之言。我也只是担忧仆射的身体康健,还望张参军万勿怪罪!”
“无妨!刘五娘子从不曲意逢迎,反而直言不讳,张某觉得十分难得。你救了家父两次,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张某又怎会怪罪!实不相瞒,家父其实已经上书朝廷派人来接他的位子。他老人家忧心淮西战事,若不是身体不允许,早就请命出战了。”
张建封当年就是靠着在寿州数次抵御了李希烈的淮西叛军才成名起势的,如今忧心淮西战场,倒也不奇怪。
张愔将刘绰一直送到之前在刺史府住的屋子。
“我自己进去就好,张参军先忙!”刘绰在门口行礼道。
张愔又对迎上来的管事和仆从们道:“好生招待刘五娘子,她是府上贵客,不可轻慢!”
仆从们齐声道:“三郎君放心,奴婢们省得的。”
刘绰回来的时候,红果已被刺史府的下人们拉着说了好一会子话。刘五娘子盛名在外,他们可以说是毫不遮掩地打听刘绰的一切生活习惯和细节。
红果实在被他们纠缠得烦了,见到刘绰回来,真如见到了救星,两只眼睛都湿了,“娘子,你可回来了!奴婢担心得不得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刘绰先命刺史府的人都下去,才摸了摸红果的头道:“咱们来得巧,正遇见张刺史病发,刚将人救回来,怕是还要再待上一晚,明日才能回家呢!”
他们虽为主仆,相处却更像姐妹,刘绰是姐,红果是妹。
.......
尽管刘绰已经开了大挂,五月十三日,张建封还是在徐州病逝,享年六十六岁。
五月十四日,朝廷下敕令,命苏州刺史韦夏卿为徐泗濠行军司马。
张建封任武宁军节度使时,事必躬亲,治军张弛有度。他性格宽厚,能容忍他人的过失,又能坚持依法处置,不随便枉法赦免罪人。
可以说,武宁军除了张家人,谁的话都不听。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十五日,数千武宁军士卒用斧头打开兵器库门,围牙城,杀徐州判官赵通诚及大将段伯熊等数人,又械系监军。
回家奔丧的张愔被士卒们裹挟着,要他统领武宁军军务。
朝廷派吏部员外郎李鄘为徐州宣慰使。李鄘到了后,宣读圣旨,安抚将士,又解救了监军太监。
张愔上表自称兵马留后。李鄘自然不答应,还削了他的官职,带着表书回到长安。
徐州乱兵又为张愔求节度使的职务,朝廷还是不许。命淮南节度使杜佑兼任徐泗濠节度使,讨伐武宁乱军。却在渡淮水时就被打败,不敢再进。泗州刺史张任出兵攻埇桥亦大败而还。
朝廷不得已,命张愔为徐州团练使,仍让杜佑兼任濠泗观察使,以削弱徐州之权。九月二十八日,张愔又被任命为徐州留后。
讨淮西吴少诚的官军与讨武宁军这边的如出一辙。
韩全义无勇无谋,是靠着贿赂巴结宦官才上位的。每次商定军务大事时,任由数十个宦官监军坐于帐中争论,连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