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所思量,望着凤药。
凤药入府,她查过凤药家,普通农户,提不到出身。
从牢里出来,她秘密将常牧之叫到房里,过问常家出狱过程,牧之没有欺瞒,将自己和公主之事告诉了母亲。
男人尚未娶妻而有床塌之事,原不稀罕。
只是对方公主身份,自家孩子背了个坏名声,原吃亏了的,以后说亲肯定要低娶。
不过娶妻娶贤,小门户里也有上得大台面的女子。
这件事上夫人没太担心。以她家根基不至于令大公子娶不上妻。
她只求孩子平安,不求大贵,是以反倒安慰牧之。
看牧之对凤药似是有情,却不知凤药是何想法。
没坚持让她入族谱也是想着两人若有情,一入族谱成了正经兄妹便没了可能。
现在,她将这个选择交给凤药。
对方如果愿意改姓,对牧之定是无意,以后两人之事不提也罢。
要是不愿意改姓,就看牧之自己造化了。
但她不会错看凤药,将这个家交给凤丫头,她一百个放心。
让她先操持看看,自己在一旁指点着,以后真成了自己儿媳,肯定是个好主母。
“你不急着回我,这是大事,好好想想。”
夫人对凤药现在只有一片慈爱之心。
凤药接下管事一职,先去见了二夫人,二夫人的陪房周大娘管着内院,两人约好有事一起商量。
又一起去找三夫人,三房直到现在还没有内院管家,是夫人自己照看。
原先的内院管家是先夫人陪房,极能干老道又忠心的一个妈妈。
先夫人过世,她原想留下,发现这个夫人不是明白人。
先夫人又无子嗣需要看顾,屁股一拍辞工回老家去了。
周大娘和凤药都有些为难,她们比夫人低一级,只想有事与平级管家商量,这边没有管家,她们过来身份尴尬。
三夫人端坐主位,也不给两人看座。
“我们家还过得去,有事我会找你们夫人商量,且请回吧。”
周大娘还想问,凤药拉拉她袖子两人从角门出了三爷府。
“三夫人留下陪嫁丰厚,想来也够她们一家嚼用,咱们先顾自己吧,我先在这儿谢谢你了,没你们周济,我们要断炊了。”
周大娘亲亲热热拉着凤药边走边说。
凤药只觉一边树影一动,细瞧过去,又没见人影,由于是在府内,并不防备也就过去了。
王寡妇兴奋至极,她一眼认出凤药,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特别是听周大娘说的话,大房手里的确有存粮。
只是这粮放在何处呢?
她进三夫人房里,原想借着闲聊套套话,夫人不在,却看到桌上放着账册。
上面登记着库房存物,大多是先夫人的陪嫁,里头不少好东西。
三夫人打算拿出几件去当了,支过这段的开销。
王寡妇因进来时只说给饭吃,没有月例。
每每花销还得问老鳏夫索要,那老头十分抠门,总要问清做什么使,才按需给钱。
三夫人有时打赏,也很小气,给的不多,王寡妇一肚子怨气。
现成的东西,她偷个几件不就成了。
她涂抹了几处,将库存销掉,趁着夫人整理过去帮忙,将东西拿走。
都是些首饰之类的,小巧好戴又值钱。
早起,夫人嘱咐凤药,等牧之下朝,天晚些再去取粮。
大白天车子进出要登记,赶入内院也惹眼。所以傍晚时去,夜里回最好。
“辛苦你们两人,府上下人我不放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