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哟,掌家的是二夫人没错吧?你这话的意思是,二夫人只让自个女儿吃好的,不让别的姑娘吃好的?你这是在骂二夫人黑心?”
不是她自大,她就觉得大厨房这帮人是不是霸道惯了的,管家的是丁氏没错,可余慕烟才是正经的平荣伯夫人。
他们以二房为重,而怠慢大房,本末倒置仍不自知,迟早会遭反噬的。
如果没有遭反噬,那就让她手动来。
话她放出去了,如果今天其他姑娘没有收到跟二姑娘一样的糕点,那二夫人黑心的名声将会传遍伯府上下。
临走前,她把自己的早饭,一碗馄饨,一碗豆花,几块煎萝卜糕,三个肉馅包子,一碟糍糕,还有一大把炒花生米,全都打包好带走。
她自己当然是吃不完这些的,不是还想着还有小寒吗?
欢姐儿就待在大厨房,以欢姐儿觅食的本事,根本不用担心饿到的。倒是小寒,是末等的婢女,吃得差,干得累。
小寒得了肉馅包子和糍糕萝卜糕,吃得感激涕零,“她们都羡慕我能跟在妈妈身边,妈妈心善,有什么吃的都念着我,妈妈要是不嫌弃再多个女儿,我,我想认妈妈做干娘,以后好好孝敬。”
正吃着馄饨的林未巧一顿,忙说:“你这孩子,这么点吃的你就认我做干娘,我哪天要是给你个鸡腿吃,你岂不是要认我做干奶奶了?”
“妈妈还年轻,哪里能做干奶奶。”
“呃,我的意思是,不用跟我太客气。”
处理完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到双栖院里,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到戚家去一趟。
斜躺靠在软塌上的余慕烟,精气神比之前好些了,就是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眉眼间难掩的憔悴疲惫。
不过老话怎么说来着啊,女要俏一身孝,余慕烟还在丧期,穿得极为素净淡雅,是在房里,并未梳着发髻,就披散着乌黑秀发,又不施粉黛,容貌毫无修饰,却愈发显现出原本的美丽。
加之面色苍白,身形消瘦,更衬得她如同那娇嫩易折的花骨朵般,惹人怜爱。
听到林未巧说要去戚家,她眉头微皱,“我们已经够打扰舅母的,再去的话,会不会……”
林未巧说:“夫人,亲戚家就是要靠常来走动,来维持亲戚情分的。何况县君是长辈,我们做小辈的,就是没事,也得上门去多看望看望,更别提县君还是养育夫人你长大的。以前不管有什么事,总归都过去了,县君能几次帮着我们,那就是还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们就是厚着脸皮,也得常去。”
说服余慕烟也容易,就是费口水。
林未巧去私库里挑了几样东西去,上门不能空手,反正又不是拿她的东西,她无所谓,就是这些名贵的东西她什么时候也能拥有。
怕她的脸面没那么大,她也顾不上在孝期不能做客的规矩,把晚姐儿给带上。
陆裕宣又不是晚姐儿亲爹,更没尽过为人父的责任,也不知道守的哪门子孝。
负责替她拿东西的小厮,叫木瓜,跟小寒一样,十几岁的年纪,是她从前院随机挑选的幸运儿。
问为什么木瓜叫木瓜呢,木瓜说他娘在生他时,恰好门前种的木瓜树瓜熟蒂落,他娘便生下了他。
来到戚家,偏来得不巧,惠阳县君回娘家去了,不在府邸中。
林未巧颇是懊恼,繁姐儿的事不能再耽搁下去,戚家不出手的话,她就得亲自出马了。
她正愁着这事要如何处理时,晚姐儿摇着她的手,“妈妈,妈妈,你看。”
她问:“看什么?”
晚姐儿指着前面庭院中,站着的一男一女,说:“好像是台舅舅和三姨母。”
这称呼,让她想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是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