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望月勾着唇,温顺应答。
赵氏虽然还没来,云嬷嬷却在桌岸边都放上了茶盏和点心。
徐望月小心翼翼坐下,闭着身后伤口。
此刻她疼得,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只得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缓了缓身后的痛楚。
这茶盏里是甜茶。
只是赵氏年纪大了,不喜甜,她这里的甜茶总是不太甜,青涩,不好入口。
这甜茶喝了半盏,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赵氏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丝毫没有管小辈们的礼数,在主位上坐下,捧起茶盏便一饮而尽。
她微微撩起眼皮,凛冽如雪的目光淡淡扫过堂下三人,“长意,长远,前线来报,你们的父亲旧伤复发,正被送回汴京城。”
她刚才迟了那么久,便是在和送信之人询问情况。
听到父亲旧伤复发,裴长意微微蹙眉,“父亲的伤势,可严重?”
赵氏缓缓摇头,送信之人并未将情况说清,她刚才问了许久,也未能探知细节。
比起裴长意镇定,裴长远神色一变,直接扑到了赵氏身旁,“父亲什么时候能送回来?我们可需请上太医,在府里先等着?”
赵氏抿了抿唇,眼神里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担忧,轻轻拍了拍裴长远的手背。
见他如此担忧父亲,赵氏眼底掠过一抹欣慰。
裴长远虽不是她嫡出的,可到底养在身边多年,是个好孩子。
不像裴长意,也不知是天生的性子清冷,还是养不熟······
赵氏轻叹,“太医之事圣上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不必担忧。”
“今日我让你们过来,是有另一事要和你们商议。”
徐望月正襟危坐,见赵氏的目光淡淡掠到自己脸上,心中漫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方才听到定远侯爷出事,徐望月便觉得奇怪。
老侯爷出事,请裴长意和裴长远前来商议便好,为何要把自己也叫来?
她心里隐隐有一猜测,只等着赵氏亲口说出来。
果真,赵氏嘴角微微牵起,伸手招了招徐望月,“好孩子,过来我这边。”
徐望月缓缓起身走到赵氏身旁,方才裴长远扑过来,此刻正在赵氏的左手边。
她很自然走到赵氏右边,尽可能和裴长远保持着距离。
她微微蹙眉,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忧虑。
“长远很快便要去考会试,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们二人早些成婚。”
“先成了家,长远也好有心思,好生迎考。”
“另一方面,也是侯爷旧伤复发,想要家中有些喜事……”
“不错。”不等赵氏说完,裴长远已是激动地快要跳起来,“能有月儿妹妹这么好的儿媳进门,父亲的伤定是会很快好起来的。”
徐望月一愣,随即低下头去,眼神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她早猜到赵氏叫她过来,定是没有好事,果然不出她所料……
赵氏一心以为徐望月和裴长远之间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不过是时日问题。
见徐望月低垂着眸子,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赵氏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碧绿的镯子,轻轻套上徐望月的腕子。
那镯子在徐望月的手腕上,上下滑动,极为不配。
赵氏淡淡摇了摇头,“望月还是太瘦了,无妨,入了门再好些滋补。”
冰凉的镯子在徐望月手腕上,像是一道枷锁,冰得她心口一凉。
偏是还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始终盯在她背后,那伤口顿时又疼了几分。
裴长意,是怕自己答应老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