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念头,去书房自然比留在祠堂好,她很熟悉那里,待得也舒服,可却容易引得长姐动怒。
但留在祠堂里实在太危险,裴长远此刻装都不装,已然一副地痞流氓的姿态。
若是他今晚再来,自己只怕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两相相比,徐望月没有再纠结,低眉顺眼地点头,“多谢世子爷体恤。”
裴长意微微侧头,轻咳了一声,“如此,一会儿我让青芜来接你。”
裴长意离开祠堂,刚走出几步,便见那大夫和裴钰站在祠堂外头等他。
“我不是说,请大夫用盏茶吗?”裴长意微微蹙眉,不知这大夫在祠堂外等了他多久,实在无礼。
那大夫挥了挥手,“不怪这位小公子,只是老朽心想,世子爷有话问我,便在此处问吧。”
裴长意一向喜欢和聪明人对话。
他们二人并肩往侯府大门走去,裴钰放缓脚步,拉开了与他们二人的距离。
“世子爷交代他们今日诊金加倍,实在是客气。”那大夫笑着停下了脚步,“为病人断诊写方子,本就是老朽的分内之事。”
裴长意微微摇了摇头,“做得好,便该有赏。我便直言,二姑娘的身子可好?”
提到徐望月,那大夫脸色凝重起来,“这药霸道,只一次还好,若再有下次,太过伤身。”
“药效已解了大半,剩下的药性待服完我开的三副药,便可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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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夫,也经常被请去豪门世家里瞧诊。
后院里不可告人之事,他见得多听得多,更知不可说。
方才走进祠堂里,他一眼便瞧出徐望月的脸红的很不普通,一搭脉便知自己猜得不错。
如果他没有猜错,下药之人并非眼前的世子爷。
只是不论对错,他是不会知道答案的,更不想知道。
“大夫如此聪慧,想来也知我想说什么。”裴长意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他递过去,可那大夫摇着手并未收。
“今日诊金已是太多了,世子爷请放心,病人的病情从来就不该让旁人知道,这是我们的医德。”
那大夫恭敬行礼,“若是二姑娘还有何不适的,再来同仁堂请我。”
将大夫送出侯府,裴钰快步走了回来,“世子爷,秦大夫好医术!这方子开得可太妙了!”
裴钰也学过几年医术,他反复琢磨着秦大夫这张方子,实在是受益匪浅。
裴长意踏在雪上,冷冷地回头扫过他一眼,“没错,昨夜要是有秦大夫在场,或许他有法子……”
裴钰急了,“昨夜便是秦大夫来了,他也没有法子,只有我说的这一条路可走!”
他迅速捂住了嘴,没有把后头的话说下去,“对了,世子爷,二公子没有大碍,不过受了凉,且得吃几天苦头。”
说到这儿,裴钰顿了顿,“可二公子马上便要县试了,此刻病倒,怕是……”
“便是不耽误,就能考上?”裴长意冷冰冰地说着,神色泠泠,眉目间的寒意比霜雪更深。
他方才听得很清楚,那药效太霸道,对徐望月的身子有影响。
只吃几天苦头,未免太便宜他了。
“二公子正在房里闹腾呢,非得去考县试,他还说老夫人答应他了,若是考过了,便要将二姑娘许给他。”
裴钰小心翼翼说着,抬眸看着裴长意的神情,生怕踩了雷,殃及到自己这条池鱼。
裴长意脚步一顿,冷冷开口,“大夫说了要静养,他话这般多,把嘴堵上吧。”
前头突然吵闹,他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