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坐稳,现在可说不好……”
纪尚书面无表情地出现了,原本嘀嘀咕咕的一众官员,立刻闭了嘴。
……
纪尚书捧着几本账册进宫面圣。
姜韶华翻看账册,看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完。讥讽地扯起嘴角:“一个张氏族人,就有这般丰厚的家产,真是让朕开了眼界。”
“朕还听闻,张尚书夫人这两日病倒了。不知是忧思过虑,还是悲痛过度所致。”
姜韶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背着任何人的意思。
也因此,很快就传进了张尚书府。
张尚书面色难看极了,一声不吭地去了内院,对躺在床榻上抚着胸口哀哀呼痛的老妻道:“别躺着了。再这么躺下去,皇上派太医来给你诊脉,到那时脸才是彻底丢尽了。”
张夫人这几日多了许多白发,嗓子都哭哑了:“妾身实在心痛。金银玉器之类也就罢了,那几万亩良田,当日都是好不容易买来的。你非要登在张四名下。现在可好了,都被查抄充公了。”
整整几万亩的上好良田,市价得有五十万两。张家积攒了几十年,像这样的大片良田,也只有两处。一处在祖籍,另一处就是京城郊外这一处大田庄了。当时为了避人耳目,张尚书将田产记在张四名下。结果,一夕之间,良田就被官衙查抄走了。
如此一来,张家的资产陡然少了六分之一。
这简直就是剜了张夫人的心窝。
张尚书铁青着脸怒骂:“哭什么哭!好歹没牵连到我身上。要是我被牵扯进去,吏部尚书的位置做不成了,到时候才有你好哭的。”
张家有今时今日,全靠张尚书。张尚书一发怒,张夫人就不敢再哭了,用帕子擦了眼泪,忧心不已地低语:“老爷,皇上手段这般狠辣厉害。我们以后可该怎么是好。”
张尚书正烦乱,哪有心情和老妻说这些,没好气地说道:“你把内宅管好了,其余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张尚书拂袖回了书房,召了几个心腹幕僚去密议。
张夫人在寝室里捶胸顿足,大哭了一场。
然而,张夫人哭得再撕心裂肺,被抄没走的家产也回不来了。
度韶华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