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母亲。”
白友昌点点头,抬眼向她身后马车看去:“怀谦怎还不下车?莫不是想叫老夫这个当岳丈的亲自去请他不成。”
白岚茵深吸口气:“爹爹,夫君事务繁多没有跟女儿一道回来。”
“什么?”
白友昌看向街道两边一众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当下就变了脸,不可置信地冲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向内看去,见当真无人气得胡须乱颤,横眉立目连连怒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回头瞧见自家女儿,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怒火:“楚怀谦那小子可是待你不好?他这样看轻你就是看轻咱们南屏白家!”
中年男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只扯着嗓子笑道:“白老哥别恼啊!谁不知道楚家大少爷能干?每日都要巡视铺面,人家可是大忙人,分分钟好几十两银子呐?得跟您似得整日无事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话说完,瞧热闹的街坊邻居纷纷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
“白老哥别恼!白老哥别恼!”
可嘴上说着慰藉的话,脸面上却是幸灾乐祸的笑。
白岚茵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勉强挤出了个笑:“爹爹别闹,怀谦虽未前来,带叫女儿带来了您最爱的‘密云龙’,还有娘亲最爱喝的燕窝,还嘱咐一定要将这从京城带回来的文房四宝交给小弟呢!”
“大姐!姐夫还给我准备了东西呐?”
白飞挺着肚子垫着脚尖往马车后的木箱看去,却被白夫人拉开。
“是那上奉宗庙,下享皇庭,尊贵无比的密云龙?”
白友昌挑眉,声音陡然大了几分。
他看向白夫人朗声道:“此茶产量极少,工艺极为复杂,向来仅供皇室享用。传言当年皇上刚登基以此茶赏赐群臣,叫太后心疼不已,下令建州不许再咋造密云龙,至此这密云龙便成了传说,怀谦当真是有心了。”
“是啊!夫君前几日就吩咐人备下这些,父亲母亲咱们快进屋吧,日头也大了别叫人晒坏了!雪心你跟金笙将箱子搬进屋来。”
雪心瞧了眼还未满十岁的金笙叹了口气,攒足劲儿去搬箱子,箱子却纹丝不动。
楚家驾车的小厮看不下去搭了把手才帮将木箱搬进屋。
“雪心姑娘,前两日大少奶奶私自出府大少爷知道了瞧着不高兴,今日回门切不可耽搁,姑娘劝着点少奶奶,咱们早些回府。”
蹲坐在小马扎上的老爷子此刻也剔完了牙,咂摸着嘴摇着头,拎起小马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