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没缘分吧。
手腕上的翠色浓重,如含水光。这是兰姐姐一直随身戴着的,好像是她母亲的遗物。
“兰姐姐为何要对我这样好?”谢从安脱口问道。
夏兰正笑看着夏松与樱桃商议要什么样的扇面儿,随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温柔的如同记忆深处的母亲,“因为你是我妹妹呀。”
仅仅一瞬间,谢从安彻底沦陷。
也许真的成为林黛玉也没什么不好。
“小姐自小就与兰小姐亲,如今两家便是亲上加亲!”樱桃笑嘻嘻的插嘴。
这丫头对夏家姐弟喜欢的紧,前些时的难题未解,连带着也常常的唉声叹气,今日瞧着就明显要比往日活泼。
若是再娇气几分,便会与晴儿更像了。
谢从安同他们一起笑着,第一次没有避开夏松看向自己的眼神。
*
城心主街,华灯初上。
扶风坊中灯火通明,嬉嚷处处,好不热闹。
笙歌巡了回场便回到房中喝茶,才刚摘了那几支压得脖颈儿酸痛的金钗,就听说外头有一对男女来寻她。
第一感觉便是谢从安来了,她一脸惊喜的起身,忽又记起这人已经消失了半月不知踪迹,便又坐下发了半晌的呆,迟了半盏茶才出来。
没想到这次当真是二人重逢。
只是还未交代清楚这些日子躲去了哪里,更未关切扶风坊内现在如何,开口便提起学舞的事来。
“你来此处与我学舞,可不是疯了?”
笙歌莫名来气,乜斜着将碗里的茶泼了出去,“明知这会子紧张还用这么烫的水,可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话!”
谢从安怎会不懂问题所在,只是苦于夏松跟在一旁,许多话实在不方便说,索性上前动起手来。
“好笙歌,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帮一帮我吧。”
“帮!我如何不帮!过往哪样的忙我没有帮你!”笙歌咬牙切齿,说着说着,语气忽然变得悲愤起来。
提及往事,谢从安本就愧疚,拽着她衣袖的手也松了。
夏松见状觉得惊奇,不知林姐姐与这位风尘中人有些什么过往,好奇之下愈发的爱跟着她往这里过来。
正好有两人的口头婚约在前,夏兰也不放心谢从安总是出入此处,便更有意放任弟弟对她日日跟随。
对此,谢从安即便是苦不堪言,也只能默默在夏松的好奇和笙歌的阴阳怪气之间苦撑;终于,在经历了被晾在一旁的第五日后,她甩开那只尾巴偷偷翻入了笙歌的小院。
一进来就发现没人。
“当是在此养精神的。”谢从安小声嘀咕着,奇怪这人能去哪里。
都跟了五日了,什么时辰做什么的习惯也被她摸的差不多,就算是要沐浴更衣也该在房中才是。
她从屏风后绕出来,摸了把桌上的茶壶,发觉温度烫手,连忙捏上耳朵,挡住了外头人影晃动。
只听忽然一阵嬉笑传来,她心惊肉跳又浑身难受。
“曲竹姑娘当真是个妙人。”语气油腻恶心的让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
谢从安抬脚要跑,却被进来的人捉了正着。
笙歌见她先是一慌,跟着便竖起眉稍骂起了人:“你!竟然还会偷入人家的屋子!当真是学了些好招式傍身!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入夜时谢从安故意回去换的男装,方才一时忘记了,心虚的拿袖子遮住了脸,此时听了几句骂反而冷静下来,一双眼偷瞄到搂在笙歌腰间的手臂,故意一甩手,顺势将她身旁的人打量了一回。“找了你几日都不见我,果然是有了新欢。”
腰身浑圆,竟难得是个发福的年纪模样,可见平素里的日子过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