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颜沁雪惭怍极了。
关于昨晚的记忆已零零星星,但她恍恍惚惚还是记得出糗的画面。
“老天,我都做了什么啊?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啊。”
似乎,她还强吻了陆乘渊。
春兰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没什么啊,反正您早晚也要嫁给他了。”
“这么说来,”颜沁雪战栗一下,惴惴道:“我是真的轻薄殿下了,我是真的丑态百出了?”
春兰点头,“嗯呐。”
颜沁雪恨不得去撞豆腐。
中午之前,陆乘渊来找她。
颜沁雪面红耳赤,昨晚的记忆作祟,她尴尬极了,讪讪地不敢看陆乘渊的眼睛。
“你今天好奇怪。”陆乘渊指了指她,用研判的探究口吻问。
颜沁雪面色煞白,急忙道歉:“殿下,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什么昨晚今晚的?你要说什么?”
“啊,额,呵呵……”好在陆乘渊不予计较。
“本王找你有事,还记得那日金坊书局的事情吗?”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闻言,颜沁雪忙点头,“殿下这是要说什么?”
陆乘渊娓娓道来,“如今我送你到朝廷做将军,戳穿王振这老狗的鬼蜮伎俩,让皇兄将这群机关算尽卖官鬻爵之人都一网打尽。”
“只怕盘根错节,不好处理呢。”
实际上,颜沁雪是担心遭遇报复,毕竟她这买卖关乎到不少人养家糊口呢。
虽然未尝明说,但陆乘渊自然也能看出来。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担心王振这老狗会反噬,但本王告诉你,天阁已经将一切都摸排清楚了。”
“二来,万岁在着手此事,如此雷霆万钧,王振和他的同党将鸡犬不留。”
听陆乘渊这样说,又念在他时常助一臂之力的份儿上,颜沁雪不好置若罔闻。
最主要的,陆乘渊几乎没求过自己什么。
她略微忖度一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到时候需要做什么,殿下您告知就好,我来帮您。”
“这一次,你和本王可能会扬名立万。”
“别,”颜沁雪后退,戒备地看着陆乘渊,“人怕出名猪怕壮,多宣传一下咱们锦春堂就好,我还是做个默默无闻之人来的好。”
陆乘渊唏嘘,“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次日早朝,陆乘渊迟到了。
他是故意迟到。
卯时,点名的时候,司礼监到处找不到陆乘渊,“回陛下,独独不见摄政王。”
“今日,他要安排一个惊喜给朕,此刻不需要等他了。”
朝堂会议开始,三品上的官员没有被点名也没有被提问。
皇帝拿了花名册着重看了看五品下的官员。
“司隶校尉,朕想问你,一编几人啊?”
那司隶校尉做梦都想不到皇帝还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他是通过裙带关系进来的人,每个月拿俸禄吃干饭,如今被皇帝一问,顿时面如金纸。
“是二十人。”
“荒谬!”
皇帝拍案而起,“一编为五十人,是编为一排,朕再问你,一营几人?”
按我国军事编制,由大到小为:军师营连排班,一个营为三千五百人。
这是司隶校尉负责的事,此人支支吾吾许久,将求助的眼神落在了远处王振身上。
王振倒是不慌不忙挥舞了一下手指头比划。
那人顿时喜气洋洋,自鸣得意道:“陛下,一营是三百人。”
皇帝冷笑一声,既没有说正确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