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二一时气急,手指微颤,指着易逐云,竟是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是失望。她曾视易逐云为青年才俊,侠义之典范,而今却见他如此无赖,实难接受。
刘处玄见状,缓缓开口,“易少侠,未见之事,未必非真。世间万象,岂能尽皆目睹?若一切皆需亲眼所见方为信,则世间真理何在?”
易逐云微笑道:“道长之言看似有理,实则谬也。‘疑罪从无’乃公正之基。若轻易‘疑罪从有’,则冤假错案,栽赃陷害,必将泛滥成灾。”
言及此处,他话锋一转,续道:“庐州杜杲,英勇守城,屡挫蒙军,却遭朝中奸佞构陷,以通敌之名问罪。若他真想叛国,何不直接献城以求富贵?此等悖理之事,岂不令人深思?”
刘处玄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易逐云又道:“看来,我大宋朝廷,已是昏聩至极,满朝文武,竟无一清白?道长以为如何?”
刘处玄面色尴尬,支吾道:“这……这……朝廷之中,忠臣良将,自是不乏其人。”
易逐云轻轻摇头,叹息道:“皇帝昏庸,朝政腐败,此等忠臣,所忠何人?只怕越是忠贞,越是助纣为虐,贻害无穷。”
洪凌波心中暗赞,拇指轻竖,心想:“师弟,你这厚颜之技,倒是胜过了我几分。”又见易逐云施展无赖手段,将两位老道逼得哑口无言,她心中畅快不已,笑道:“师弟,你这番话,真是字字珠玑,令人拍案叫绝。这两个老道士,未曾亲眼得见,便妄加罪名,还以众凌寡,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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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逐云哈哈一笑,道:“若这世间道理真能服人,我倒想与那蒙古鞑子,于草原之上,共叙一番仁义道德了。”
孙不二见二人一唱一和,愈发愤怒,喝道:“妖女,你以为他能护你周全吗?”
言毕,长剑直指洪凌波而来。
洪凌波冷哼一声,回敬道:“老道姑,若不是你等仗势欺人,我何惧之有?”
说着,自易逐云身后掠出,剑光如电,与孙不二战作一团。
刘处玄紧盯易逐云,心想:“观他先前掌力,虽是不凡却也未必能胜我。”
易逐云却浑不在意,只是笑吟吟地观赏着洪凌波与孙不二的激战。
不过十数回合,洪凌波已稳占上风,剑法凌厉,攻势如潮。她这一年多的苦练终是没有白费,就差一个与她合修玉女心经的人了。
眼见洪凌波剑尖即将刺中孙不二,易逐云叫道:“师姐,手下留情!”疾冲上前欲阻此战。
却见刘处玄剑光霍霍,直取洪凌波要害。洪凌波只得匆匆回剑,怒道:“无耻之徒,好不要脸!”
孙不二剑招更见凌厉,直取洪凌波。
易逐云见状,左掌轻挥,掌力巧妙地将孙不二剑势引偏,身形如电,连发两掌,掌风呼啸,将孙不二逼得连连后退,直至数丈之外方才稳住身形,但并未受伤。
孙不二站稳后,面色凝重。
易逐云身形未停,闪身一掌拍向刘处玄,掌力雄浑。刘处玄剑影重重,巧妙化解了大半掌力,连退数丈,方得稳住。
易逐云如影随形,第二掌接踵而至,又将刘处玄送出数丈之外,随后拱手笑道:“二位道长,还请罢手。”
二人相视一眼,均知易逐云手下留情,不禁叹了口气。均想这少年武功虽高,性子却变得如李莫愁一般了。
孙不二袖袍一拂,冷声道:“我们走!”
刘处玄微微欠身,语重心长道:“易少侠,你天资卓越,望能将所学用于正道。”
易逐云亦拱手回礼,笑道:“二位道长慢走,后会有期。”
目送一众道士远去,易逐云忽地眨眨眼,问道:“师姐,那些金银财宝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