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众人只顾看着眼前的白猿,全没注意到此时老师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片阴云。
任平生见了那块布片,听着父亲奇怪的言语,也知道事有蹊跷,却不便当场开口询问。
大白屈身下来,伸开蒲扇大手,拍了拍任平生细小的肩膀,再指了指西岭的方向。然后,大白飞身上树,一闪而没。
回村的路上,猎人对任常继简捷交代道,“马上回去,叫你爷爷,召集所有村民,当即到学堂中议事。全寨的成年人,都必须到场。”
“还有,此次议事,只能是成年人参与,十八岁以下的,一律不得出席。”
“除了你们几个。”猎人最后补充道。
任常继见老师如此交代,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细问缘由,会同三位师弟,飞奔回寨。
“爹,这次,是不是整个思安寨任家一族,都有危险?”当山道上只剩下父子二人,任平生问道。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猎人没有直接答话,看了眼远处山下,村寨中燃起的星星灯火,“平生,如果现在,为了留存任家的一份血脉,让你带上几个师弟,冒死闯下不归山;能做到不?”
少年望着父亲的脸色,欲言又止。他本想问,为何父亲不能一起下山。但想想几次分别登顶无仞峰和玉垚峰的遭遇,那足以撕裂一切的狂暴蛟息,便没有再提。
沉吟了一会,任平生问道“爹,若我们都走了,你们留下的,还有机会吗?”
任强叹了口气,“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我们至少有机会一战。”
他从远处收回目光,看着儿子,“但是,你们要面对的,是几乎十死无生的雪山蛟息。唯一的战斗,就是在绝境中求活。那种境况,要比死战中求活,艰难百倍。这一次,爹不能陪你了。我的使命,到你这里,就算完成了。而你的,还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