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宫里的事情终于步入正轨,内务府和礼部一边操持着皇帝的丧仪,一边准备着登基大典。
萧决岭在宫里接连忙了小半个月,终于得空回府,回来至今还未拜见路晚岑师父和师兄,这礼数实在没到位。
然而他前脚刚拜见完师父和师兄,三人正坐在一起闲聊,刚说道路晚岑在战场的英勇表现,陈复起就面色惊慌的跑了进来。
“殿下...”陈复起喘着粗气,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话不成句,“殿下...”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萧决岭睨了他一眼。
陈复起自知失仪,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走到萧决岭面前,把北延传回来的消息呈给了萧决岭,“殿下您要冷静啊,路姑娘她出事了...”
陈复起这话一出,屋子里三个男人同时站起来,萧决岭浑身仿佛被灌了一桶冰水,从脚底心寒到了头发尖儿,拿着消息的手开始细细的颤抖。
路绪见状,连忙抽过他手里的信,一目十行。
路绪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说道:“鼠疫...”
这一刻萧决岭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让他呼吸不了,“怎么会染上鼠疫...”他自言自语道,眼眶瞬间红了。
“北延那边现在情况如何?”路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陈复起。
“目前鼠疫只在军中发现,还未蔓延到百姓那里。”陈复起小声说道。
萧决岭紧紧握着拳头,“我要去找她。”
说完他拔腿就要往外走,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到路晚岑身边,一定要去。
“可是殿下,现在皇上刚刚驾崩,局势刚稳下来,您此时离开京城怕是会引起动乱。”陈复起拦下他劝道。
“孤管不了那么多了,乱就乱!”萧决岭眼神坚定。
“你别盲目行事。”路绪沉思片刻,站出来说道,“鼠疫没有大规模扩散,尚在控制之中,这样吧,我陪你去北延,北灵山搜藏着有治疗鼠疫的方子,我们转道去一趟北灵山,然后直奔北延。”
“不可。”路老头儿驳回了路绪的建议,“转道去北灵山要多走三日的路程,鼠疫凶猛,越往后拖越不利,你们直奔北延,先控制住岑儿身上的病症,老夫亲自回去一趟,找到了方子,立刻走北灵山的消息网传给你。”
北灵山收藏着许多治疗疾病的方子,但均在秘密的地方收着,除了历任掌门,任何人进不去,所以老头儿必须亲自回去一趟。
路绪点头,“那就按师父说的办。”
老头儿不敢耽搁,路晚岑是他最疼爱的徒儿,他绝对不能让她有死,临走之前,他把随身携带的各种药和药材都给了路绪,让他带着,万一能用上。
送走了老头儿,萧决岭和路绪立刻着手前往北延。
萧决岭把太医院的太医带走了一大半,又搜刮走了大半药材,这才带着人马,一路快马加鞭。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马屁股都要被他抽开花了,马鞭简直要甩出火星子来。
时不时的还要抽自己两巴掌,然后在心里痛骂自己不吃教训,骂自己蠢,为什么要把路晚岑留在战场,明知道她锋芒正盛,很可能会被敌人盯上,还是把她留在了那里。
他真蠢!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蠢的人!
路绪一路跟他并驾齐驱,看他被自责的潮水淹没,眼眶始终红红的,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
京城到北延快马加鞭十日的路程,硬是被萧决岭缩短了一半,这一路上,他几乎不吃不喝不睡,夜以继日的赶路,马儿都跑废了五匹。
在第五日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北延,北延全线已经被东弈大军接管,又费了两日的功夫,第三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