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告捷,东弈大胜,北延敌军慌忙逃走。
这一战耗时不短,萧决岭在阵后一直心神不宁,直到前方将士来禀说大捷,他才放下心来,随后,他亲自策马去迎回大军。
在见到路晚岑时,路晚岑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脸上都是血珠子,她功夫虽然好,但终归是肉体凡胎,战场上厮杀了这么久,早已力竭。
见到萧决岭,她用最后一点力气策马走向他,把悬挂在马屁股后面的敌军主将人头用红缨枪叉到了萧决岭面前,“再给我记一功。”
萧决岭又急又笑,指挥着马儿走到路晚岑身边跟她并排,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路晚岑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孤惦念太子妃已久,终于盼回了太子妃,请太子妃同孤王一起回营吧。”
萧决岭说得面不改色,倒是闹了路晚岑一个大红脸,她下意识的看看四周,发现周围人很识趣的别过了脸,但他们脸上明显还带着笑意。
“注意形象啊你...”路晚岑在他怀里嘀咕一声。
“不管。”萧决岭把人揽在怀里,手环在她腰上,轻轻使力让路晚岑靠在他身上,“靠在我身上歇歇,很快就回营了。”
路晚岑身上确实没什么力气了,闻言微微点头,整个人靠在萧决岭身上借力。
回营后,萧决岭把战后一切事宜交给了梅二和白宣瑜两人,自己则抱着路晚岑回去了打仗。
直到把人放在了床上,萧决岭悬了好几个时辰的心才算是彻底踏实了下来。
他亲自替路晚岑卸下盔甲,用热水浸湿了帕子给她擦身体,他动作无比轻柔,仿佛擦的是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路晚岑身上没有大伤口,但却有好几处小伤口,小腿上,胳膊上,虽不严重,却还是看得萧决岭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疼吗?”萧决岭盯着她的伤口轻声问道。
路晚岑摇了摇头说道:“不疼。”
“这算什么伤,一点不影响我再打一仗,甚至可以对外宣称我毫发无伤。”
萧决岭没搭话,细细的替她擦拭伤口处的污血,然后拿过一旁的白色瓷瓶,用小匙将药粉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洒在路晚岑的伤口处。
“忍一下,这药是宫里带出来的,效果极好,就是会很痛。”萧决岭轻声安慰道。
这点痛对路晚岑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她笑着点头,“你别那么紧张,我真的一点都不痛,就是有点累而已。”
闻言,萧决岭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直勾勾的看向路晚岑,眸子里涌动着路晚岑看不明白的情绪。
半晌,他也没说出话来,只是低头继续方才的动作,直到包扎好伤口,他才轻轻了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到床沿,把路晚岑抱进怀里。
他心疼的在她额头亲了亲,沉声开口:“你不知道我听见前线传回你一骑绝尘杀进敌军中央的时候有多担心。”
“他们都说你英勇极了,如战神下凡,可我就是害怕,阿岑,我怕了...”
他又开始后悔,后悔让路晚岑上战场,挣什么军功,他去给她抢。
以前那些在心里安慰自己的话,现在一句都不作数了。
路晚岑伸手回抱住萧决岭,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像哄孩子似的开口,“那要怎么才能不害怕?”
萧决岭收紧手臂,“不知道,就是害怕。”
路晚岑笑了,小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做替别人做嫁衣的事情。”
“我才不要死,也不要看着你班师回朝,然后迎娶别人,要是这样,我八辈子都投不了胎,化成白骨都得诈尸了不可。”
萧决岭被她成功安慰到了,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儿弦也松乏了许多,他把人松开,揉了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