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路晚岑收起玉佩,着急的问,“怎么了?”
萧决岭从宿风手里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没什么大事,听雨说舅舅他们要晚些时候才到,表妹和两个表哥会提前到,好准备下月的殿试。”
路晚岑松了一口气,看方才宿风的表情,她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那就好。”路晚岑笑道,“又要殿试了啊,你是不是要开始张罗六公主的婚事了?”
萧决岭笑笑,“我前几日跟外祖母提过了,等舅舅一家回来,外祖母会跟他们提的。”
“至于皇帝那边,我会找机会提,趁如今后宫无主,把这事办了最好,免得日后贵妃得权再横加阻挠。”
皇帝的愧疚之心,他得好好利用。
路晚岑隐约有些明白,她点点头,“皇帝会同意这门婚事吗?你舅舅是被调任回京,任翰林院要职,皇帝重用翰林院,他不会怀疑你结党隐私什么的?”
跟着萧决岭听多了他跟幕僚的谈话,她现在已经能分辨朝中局势了。
对此,萧决岭笑着摇头,“我和舅舅本就是一家,就算没有这么亲事,所有人也会默认梅家跟我是一党的,我给初荷做媒,若是许了别家,才是有拉拢勾结的嫌疑。”
路晚岑明白了,果然还是她太肤浅,看不明白。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便是急促的马蹄声传入耳朵里。
“怎么回事?”路晚岑心中一惊,连忙撩开了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前方的街道上,一匹黢黑的大马上蹿下跳,从马蹄落地的频率来看,这匹马显然是处于受惊的状态,可马背上的男子却还握着马鞭,不断地抽打在马背上,似乎是想要驯服它。
在他们周围,围着好几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几个人试图上前牵住马,几个人霸道的驱散周围的人:“让让!都让让!否则后果自负!”
看到这一幕,路晚岑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是不允许任何人在街上纵马的,可这人不仅当街纵马,还很肆无忌惮的样子,周围的百姓也仿佛认识此人一般,熟练的收起自己的小摊,对其避之不及。
估摸着是哪个显贵府里的纨绔,“这么大胆,他爹不会是京兆府尹吧。”
萧决岭探头一看,旋即笑了,他伸手揉了揉路晚岑的脑袋,道:“还真是。”
“啊...”路晚岑转头看向他,“真的?”
萧决岭点头,“京城有名的纨绔,仗着他爹的权力横行霸道,他爹又背靠怀王,没少包庇自己这个儿子。”
“不止呢。”站在马车外的宿风突然说道:“属下听说他前阵子还打死了一个人,他爹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这才没把事情闹大。”
“被打死的那人是今年考生,从南方来的,他爹怕事情闹大了,连夜命人封口。”
“还有没有王法了!”路晚岑气愤不已,猛拍了一下膝盖,“人家马上鱼跃龙门了他把人家拽下地狱。”
“老大别气,他活不了多久了。”宿风突然坏坏一笑。
一听这话,路晚岑立刻又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他流连青楼,染上了病,京城的大夫都看遍了,没一个能治的。”
路晚岑瞪大了眼睛,又把头探出了马车,看向不远处还在跟马周旋的男人,“这生龙活虎的,是个要死之人?消息可靠吗?”
宿风拍着胸脯保证,一脸的幸灾乐祸,“老大放心,消息绝对可靠,云机阁替王爷收集天下消息,无一错漏,特别是京城的消息,绝对保真。”
“他之所以看着像一个正常人,是因为那些大夫不敢跟他爹说实话,只能给他开猛药,让他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其实外强中干,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