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池喝了一口香茗,慢慢地说道:“袁成当年是个孤儿,与朱把总是邻居。朱把总教他习武,后来又引荐他入兵籍当兵。十年前,朱把总领命剿匪,意外身亡,是这个袁成与其他小兵将尸体护送回来的。”
“再后来,袁成便以负伤退伍,衙门便消去他的兵籍,他也就成了个平头百姓。当时他便与朱鹏十分亲近,常常资助朱鹏,大约是在七年前到府城四海镖局里当的镖师,五年前搬迁到府城里居住。”
宁非池叙述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江珣:“大人可从中听出什么问题吗?”
江珣沉声道:“他一个小兵,退了兵籍之后还有妻儿要养育,哪来银钱资助朱鹏?而且去四海镖局当镖师不过两年,搬入城里是租的房子还是买的房子?”
“买的!”宁非池一脸敬仰地看着江珣,“故而卑职才觉得这袁成的银钱来历不明,可能与朱把总有关。”
江珣皱着眉头:“除此之外,你所提到的意外之事,又是何事?”
宁非池闻言,眼里含着笑意:“这事还是卑职在袁成家附近打听朱鹏时,袁成的妻子亲口说的。”
江珣淡淡地看着他,这个宁非池似乎也有吊人胃口的臭毛病,得治!
宁非池也不傻,看到江珣眼神里的笑意,连忙放下茶杯。
“在六年前,因为袁成对朱鹏的格外看顾,所以袁成的妻子对朱鹏也颇有几分照看的心思。在一个雨天,她带着做好的一些饭菜送去朱鹏家,想着照拂一二,结果那朱鹏竟然对她动了杀心,差点就用杀猪刀把她给杀了!”
江珣猛然起身:“六年前!”
宁非池郑重了几分,不解地看着江珣,轻轻点点头:“正是,大人可是想起了什么?”
江珣并未回答,而是皱着眉头,轻声呢喃着。
凶手在七年前杀了周若曦,而后在六年前没有作案,剩下的几年却是一年不落。
如果说,凶手在六年前其实也动了手,只是没成功的话……
可一想到袁成,江珣又皱起眉头,袁成可是拿出了八束头发,证据确凿!
“宁先生此趟可有问清楚袁成在之前七桩案件中的不在场证明?”江珣按耐住性子,坐下来接着问道。
宁非池略一颔首,便把七桩案子发生之时,袁成的大致去向都说了一遍。
其中在黄山县三桩命案,袁成的确就在黄山县里,可白泽县的第一桩命案,案发之时,他还在府城之中。
这也就表明袁成提到的白泽县乡下命案绝无可能是他做的,只是他对作案的过程却很清楚,极有可能是凶手告诉他的!
“宁先生受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宁非池应了下来,这一路的狂奔,他的身子早就有些吃不消了,况且夜已深,只怕江珣也需要休息,忙起身向江珣告辞。
江珣送走宁非池,冥思苦想了半宿,待到天边微微泛亮,坐着马车便往义庄赶来。
当马车在义庄外停下来时,江珣便听到义庄内传来一阵响亮的呼喝声。
他侧耳倾听着,似乎是江瑶。
上前拍响大门,颜松柏很快就过来开了门。
“大人?”颜松柏看了看天色,有些诧异江珣怎就这般早来了义庄。
江珣轻轻颔首致意,侧眼便看到江瑶正在教颜子苒扎马步。
她们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江珣,此时颜子苒正向着他投来求救的眼神。
她本以为江珣来了,她就可以趁机歇歇,没想到江瑶还挺严厉的,硬是把她给按回原来的位置,维持着扎马步的姿势。
江珣上前来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颜姑娘,有些事本官要与你探讨一二。”
“好!”颜子苒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