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和颜子苒两人都没有回答,如今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有太多地方说不通了,冒然反驳也不一定能说服他人。
江珣喝了盏茶,这才对着郝猛嘱咐:“你去把赵老汉传唤过来。”
郝猛应声而去,很快就把赵老汉叫了过来。
“你将昨夜发生的事,重新说一遍,要仔仔细细地说。”江珣神色凝重、强调了仔细二字,想从赵老汉的讲述之中找到些许端倪。
赵老汉只得将昨夜的经历又说了一遍,而后重点提到:“大人,是慧娘,一定是她化作厉鬼,附身了黄班主,才会让黄班主一边笑着一边自刎而死!”
“你确定昨天夜里,在戏台上唱戏的人是黄班主?”颜子苒皱着眉头,想了想门房所在的位置,距离戏台隔着一个巨大的看客院子,大约有十丈远,很难想象赵老汉能够看清楚戏台上的人。
“那戏台上的尸体就是黄班主啊,除了他,还能有谁?”赵老汉迷茫地反问。
“尸体虽说是黄班主的,但亦有可能是凶手在台上唱戏,事后再把尸体搬过去掩人耳目。”颜子苒想着尽量让赵老汉相信不是鬼神作怪。
赵老汉听完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小人明明看到唱戏的人把自己脑袋割了扔下戏台!若不是厉鬼附身,谁会舍得割下自己脑袋?大人,梨园里面多的是这种怪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颜子苒也无法解释唱戏的人割掉脑袋的现象,除非是赵老汉看花眼了,滚下来的不是人头。
但赵老汉信誓旦旦,十分笃定地说他看清楚滚下来的就是人头,就连装扮成虞姬时所佩戴的珠冠都跟着掉落在了戏台上,还闪着珠光,不可能看错。
江珣又问了几句有关黄一鸣与人结怨的事,结果赵老汉一问三不知,只好让他先回去。
趁着这个空档,郝猛让人安排了饭菜进来,几个人围在一块用了午膳,坐着喝茶探讨案情。
有衙役从外头回来,禀报说城内所有客栈都没有黄一鸣的入住消息。
从种种迹象来看,死者就是黄一鸣,凶手割掉他的脑袋,有可能是为掩盖杀人的手法,想要伪装成自刎的结果,好符合他在戏台上唱戏自刎的一幕。
“颜姐姐,尸体头都没有了,你还能验出是死于窒息,你可真是厉害。”江瑶在颜子苒身边一脸崇拜地说道。
“那是,小颜是我们清江县最厉害的仵作。”郝猛自豪地挺起胸膛。
江瑶跟着点头:“我以前在京城里也没见过颜姐姐这般厉害的仵作。”
颜子苒笑着说道:“你在京城时,就算发生了命案,你也挤不进去,看不到仵作验尸,又怎知京城的仵作厉不厉害?”
江瑶却是一脸笃定:“他们一定没有颜姐姐厉害!哥,你说呢?”
江珣抿了一口香茗,不疾不徐地回她:“颜姑娘验尸技巧的确比京城仵作略胜一筹,这点本官可为瑶瑶作证。”
江瑶这才满意地笑了,郝猛在一旁也十分自豪的神态。
颜子苒只是淡淡一笑,不再作争辩。
江珣见状,把话题引回案子上:“颜姑娘,依你判断,那周慧娘化作厉鬼归来报仇之说,与此案有无关联?”
颜子苒沉吟片刻后才回道:“民女从不信这世上有鬼神害人,不过是有心之人借此噱头害人罢了。”
江珣对这句话深以为然:“鬼怪之说,自然是无稽之谈。但梨园之中,会否有人想为周慧娘报仇,故而装神弄鬼,四下散播谣言,引起恐慌以掩盖罪行?”
“不无可能。”颜子苒神色越发凝重,“民女记得,今日一早,最先说起周慧娘的便是柳杏儿。”
“柳杏儿是周慧娘的徒弟,也是最终陪着周慧娘的人,说不定她知晓一些黄一鸣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