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颜子苒身上,同时脑海里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虽然马神婆和高里正一直都说这是河伯在娶新娘子,可在场的人都已经不信这种鬼话了。
那马神婆和高里正把女子沉入水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财!”颜子苒目光冷冽地望着高里正,“你们明面上打着为河伯娶亲的幌子,实际上是在拐卖女子。”
吴里正和戴郎中倒抽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高里正。
高里正眯了眯眼,看向颜子苒的眸光中多了几分忌惮,但还是一副冷笑神色。
“你说我们是在暗地里拐卖女子,那你可有证据?你今日说了这般多,不过都是你胡乱猜测而已。”
戴郎中站了出来,正色道:“颜姑娘说的或许全是她的推测,但其中有许多话不无道理。我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若是世上真有神灵,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病痛疾苦了。”
吴里正跟着点头:“而且,马神婆一家不事农业,莫老大和莫老二又是游手好闲之辈,日子过得却是十分富裕。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们的银钱是从何而来。”
戴郎中仿佛被提醒了一般,看向高里正的目光也颇有狐疑:“若是我没记错,十多年前高里正家里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吧,那时你虽打猎赚些银钱贴补家计,但你母亲身患沉疴,你为了给你母亲治病,不仅变卖了仅有的两亩田地,还欠下了不少利子钱,怎么现如今却成了这方圆十里最富裕的人家,不仅坐拥青砖大瓦房,还有良田百亩,这倒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戴郎中说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当年高里正可是个大孝子,为了他老母的病,那真是倾尽所有,可现在的他……
提到当年老母病重的事,高里正心中就窜起一团怒火:“戴天正,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当年的事,当年要不是你开的药方子里药材太贵,我至于去借利子钱吗?”
“当年你娘病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戴郎中也恼了,“要不用人参灵芝这等药材吊着,你娘怎能再活个两年?”
高里正冷嗤一声,不再理会戴郎中,而是转首对着江珣道:“大人,草民的家业全是草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再说这拐卖女子又能换得几个钱,能置办得下草民这份家业?”
一旁的郝猛闻言,轻声嘀咕:“按照县城里的人牙子所说,买个普通姑娘差不多十两左右,灾荒年时更少,只得几两,马神婆还要和高里正分的话,确实没几个钱可赚。”
江珣淡淡地瞥了郝猛一眼,沉声说道:“朝廷体恤百姓,特意在大祯律法中表明,若有穷苦人家,因生活所迫不得已,可贩卖子女为奴为仆,以求一线生机。此等卖身奴仆,主人不得无故打杀,否则论罪惩处。
他对大祯律法如数家珍:“但有一些人为了满足某些需求,不但要求买来的奴仆卖身,还要卖命。这种买卖人命的勾当违反了律令,价钱往往会高上不少。”
颜子苒也知晓这一点,所以才会往这方面推敲:“我记得曾有一起贩卖女子与死者合葬的事件,猛叔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郝猛擦了擦额头冷汗,他刚刚就想起了这事,“若不是你爹发现得及时,把那姑娘从合葬的棺椁中救出,恐怕世间又添一条无辜冤魂。而那姑娘的父亲就为了那八十两银子,就把自己闺女往死人坑里推,真真是人渣。”
颜子苒望向高里正和莫老二:“所以,我怀疑他们做的也是这种人口贩卖勾当。而且贩卖的都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价钱必定不会太低。”
高里正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蠕动了几下嘴唇:“你说了这么多有证据吗?光凭一张嘴就要定我们的罪名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高里正无需忧心,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