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昨日因着大人你把河伯新娘子带走,我娘被百姓们围着问了许多话,到午时末才吃的午膳。”莫老二想了想,如实说道。
“那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戌时之间。”颜子苒记得她赶到火灾现场时差不多是亥时末。
这么一来,火灾最晚也得在亥时初就烧起来,再加上河伯庙里的柴火布置,想必凶手杀完人之后还花了一定时间来纵火。
死亡时间必定要再往前推一些,只能是戌时之间行凶。
江珣自然也能推算到这点,对这个死亡时间没有异议。
“死因是为何?”他更在意的是死因,为何死者杀了人之后还要纵火烧尸,纵火的原因是什么?
颜子苒接着划开了死者的脖颈,发现死者甲状软骨有骨折现象,再结合肺水肿和气管内的血性泡沫液体,不由眉头轻蹙。
她又用凿子撬开了死者的头盖骨,眼看死者的脑膜,发现脑膜有淤血,脑组织也有点状出血现象。
这些都是勒死或者扼死的现象,不过扼死的话,一般是甲状软骨上角骨折。
“从目前来看,死者有可能是死于窒息,而且甲状软骨的骨折情形比较符合勒死的情况。”
江珣看着颜子苒一脸笃定的神色,轻轻点头应下,转身就让郝猛派人去调查在酉时和戌时见过马神婆的人。
高里正嘀咕了一会,凑到江珣身旁:“大人,昨日申时,您曾派人来找草民询问可有外来人士的事。当时草民与其他二位里正正在河伯庙里与马神婆商议河伯娶亲的事。”
江珣眉头微皱,望向高里正,示意他把话说完。
“当时草民几人回了衙役的话,便与马神婆道别而去。马神婆提过还要打扫一下河伯庙,若您未曾阻止,今日便该举行献祭仪式的。”
高里正的话音小了许多,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所以,马神婆昨日应该在这河伯庙里打扫到酉时初,可能没什么人见过她,她就是在这儿遇害的。草民等几人有可能就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江珣眯着眼睛盯了他许久:“随后你去了何处?”
“当时草民回完话便回去了,其他两位里正可为草民作证。哦,邻居亦看见草民回了家中。”高里正战战兢兢地说着。
江珣面无表情地说道:“据说你懂得些许医术,可有此事?”
高里正‘噗嗵’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冤枉,大人,草民只是略懂些皮毛,知道一些青草药可以医治淤伤,根本就不懂得针灸……”
“本官还听闻,你手里头有银针。”江珣冷声打断了高里正的倾诉。
高里正只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不知何时竟冒出一层冷汗。
“大人,草民的银针是用来试毒的,那银针还在草民家中。莫老大和马神婆的死真的与草民无关,大人明察!”
江珣抬手招来两名衙役,让二人跟着高里正去高家搜来银针作对比,同时向高家的邻居取证。
而后,江珣便看向了匍匐在地的莫老二,开口淡淡地问道:“当时你也在河伯庙里,后来又去了何处?”
“娘亲要打扫河伯庙,叫我帮忙,我打扫了一会就找借口溜走了。我家邻居董石大叔可为我作证,他当时正要出门,看见我回家的。”
莫老二说着,左右环顾了一圈,立马就指着人群中一名汉子:“就是他,我家邻居,大人你不信的话问问他就知道了。更何况,死者是我娘,小人怎么可能会害了我亲生母亲?”
他话到这里,有些幽怨。
但江珣并未理会,挥手让衙役把董石传唤过来。
董石是个地道的庄稼汉子,年纪四十不到,却是佝偻着腰,精神有些萎靡。
他过来就给江珣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