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苒来到礼房处,颜松柏朝她招了招手,指了指一旁的男子。
颜子苒上前微微颔首致意:“范大哥。”
“颜姑娘,我叔叔最近可没少提过你。周县丞的案子,不知可有进展?”范蕴随口问道,其实他身为礼房的书吏,对刑事并不怎么上心。
颜子苒并未将案件详情全盘托出,只是略提了几句便收住话题。
范蕴听完,看了看天色,说道:“我正好有事要去找戴大军一趟。你若是方便,现在即可启程。”
颜子苒点了点头。
颜松柏说了几句客套话,将两人送出了大门。
范蕴二十出头岁,因范通的缘故进了衙门,对颜松柏还有几分敬意,带上颜子苒就当作是顺水人情。
柳树庄村离县城不远,但坐牛车来回一趟也要大半天的时间。
颜子苒跟着范蕴来到柳树庄村已是午后时分,两人在车上用过干粮,这才径直往戴家赶去。
戴家如今只剩下大房戴大军一家,死者方氏是他的弟妹。
戴大军是秀才,时常给考生作保,范蕴经常找他核实考生情况,一来二去,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看,前面就是戴家了。这柳树庄村,就他家的房子最气派。”范蕴指了指前方一处白墙黛瓦的建筑。
这户人家门口摆着两只石狮子,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河边还有栈桥。
颜子苒环视了周围一圈,见这柳树庄村处处都栽种了柳树,风景颇为幽美,便道:“此地风景怡人,戴先生家住此宝地,想必十分富有?”
“以前也没这般有钱,三年前据说发了笔横财,这才建了这么大的宅子。”范蕴寻思了片刻说道。
颜子苒点了点头,跟着范蕴进了戴家。
戴大军中等身材,留着两道长长的八字胡,笑盈盈地前来接待。
“哎呀,范书吏,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里边坐。”戴大军十分客气地说着,而后打量了颜子苒一眼,停顿了片刻,“这位姑娘是?”
范蕴介绍道:“她是颜仵作的闺女。”
戴大军一听颜子苒父亲是个仵作,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不知颜姑娘来找我所为何事?”
“戴先生,大人让我来问些事情的。”颜子苒大大方方地坦白。
戴大军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何事?”
“方氏之死,可能与周县丞之死有关!”颜子苒开门见山,第一时间就说出自己的猜测。
戴大军明显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方氏之死,早有定论,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怎会与周县丞之死有关?”
颜子苒正色道:“所以我来问问这其中的详情,看看这其中是否有关联。”
戴大军神色一怔,见颜子苒一脸坚决的神色,又有范蕴在一旁,不知是否代表了衙门,不得不应答:“周县丞当年是方氏一案的主审,主张方氏是投河自尽的,颜仵作当年也验过尸体,理应没有疑点才是。”
“有疑点!那方氏的指甲上有些毛发,应是死前抓握过某物留下的,而昨日我又恰巧在周县丞的衣物之中发现了类似的毛发。”颜子苒望着戴大军道,“所以我怀疑,方氏死前曾见过周县丞!”
戴大军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神色,似乎在计较着什么。
“周县丞已死,大人万分震怒,戴先生还请好自为之。”颜子苒看穿他心虚的神色,不假思索地扯起江珣的大旗。
戴大军一听,身子微微一颤,看了范蕴一眼后,连忙道:“范书吏,你到厅中稍作片刻,我先与颜姑娘说几句案情的事。”
范蕴点点头,知晓戴大军是要将他支开,识趣地进厅堂里去了。
戴大军等范蕴走远了,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