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壮身子陡然一抖:“没……没有此事……”
江珣神色淡淡地说道:“本官听闻你曾差些掐死周县丞,若只是分家矛盾,何至于此?”
“这……”周大壮一时间无以言对。
颜子苒见他神色犹豫,便知江珣所料不差,只是周大壮还说不出口。
郝猛啧啧咂舌:“周县丞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大嫂都不放过,难怪会想要对继女出手了。”
戴师爷憎恶道:“之前只以为周县丞贪恋钱财,如今才知他与畜生无异。”
这两人一唱一和,仿佛认定了周县丞玷污过张氏。
周大壮知道再无隐瞒的必要,咬牙切齿地道:“周从文他就是个畜生!”
“当年我们三兄弟中,就属三弟最有念书天分,爹和娘从小就偏爱于他,让我和老二一边种地一边挣钱供他念书。我和老二没什么本事,自然没有怨言,一心供着他念书。”
“后来我和老二先后成家了,三弟见我们成双成对,心中竟生出异样心理。本来三弟到了年纪,也该说一门亲事的,但爹娘想着他必定是能中举的,要找一门好的亲事,往后才能帮到他。”
“最终三弟的亲事一拖再拖,始终没有成亲。他看我与张氏恩爱有加,心生妒意,趁我不在家中,居然……居然玷污了拙荆。拙荆痛不欲生,几欲寻死。我得知缘故之后,夺刀要去砍他,却被我娘拦住了!”
“我娘哭着求我饶过他一回,我拗不过,这才饶了他。但没想到那畜生暗地里还在觊觎着拙荆,我便天天将拙荆带在身边,让他无机可乘。”
“后来他中举当官了,我想着他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又娶了李氏,应该不会再对拙荆有非分之想,便放松了警惕。”
“不曾想那畜生居然又对拙荆动手动脚,我得知之后,冲到他房中要将其掐死,以绝后患。但拙荆怕我背上官司,死命阻拦,又叫他逃过一劫。”
江珣听到这里,大致已明了:“所以你后来几次想要分家,但没能分成,心中常怀着恨意,见他死了,更是主动帮助真凶抛尸隐瞒真相?”
“不错!他该死!翠儿杀了他,那也是他活该。二弟妹当时与我说,翠儿不该为了这种人偿命,草民深以为然,所以筹谋了抛尸的计划,掩埋了凶器,让翠儿不要说出来。”周大壮仰起头来,眼睛通红看向江珣道,“事情就是这般,大人要定什么罪,草民都认了!”
江珣并未答话,还在斟酌着他所坦白的实情,想着从中寻找到些蛛丝马迹。
而颜子苒脑海里也有了个清晰的认知,这周大壮一家对周县丞深恶痛绝,但并无杀人的作案时机。周大壮与张氏应该只是参与了抛尸、清理案发现场、掩埋凶器这几个过程。
黄秋菊拥有作案时机,但却没有作案的动机。
颜子苒想到这里,小声嘀咕:“周县丞有没有可能对黄秋菊也滋生过色心?”
屋内众人闻言,都静默了片刻,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
周大壮将张氏带在身边不好下手,那周县丞将目光转移到这个二嫂身上也不无可能。
周大壮顿了顿,见颜子苒和其他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只得硬着头皮道:“这,草民并不知晓详情,但草民记得二弟妹也曾有过一阵子病恹恹的,不知是否与那畜生有关。”
“传黄秋菊。”江珣十分果断地对郝猛下令。
郝猛立即去女牢里,把黄秋菊带了过来。
黄秋菊看到周大壮也在厅里,神色惶恐不安地跪了下来。
“黄秋菊,你可知罪?”
黄秋菊垂着头道:“民妇知罪。民妇不该与大哥大嫂合谋抛尸,此事由民妇而起,还望大人责罚于民妇,轻饶大哥一回。”
周大壮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