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湘芸神色一愣,片刻后轻叹了一声。
“二婶确实最最可怜,想不到二叔竟然会背着她做这种事情。”
忽而她又为难起来:“一边是二婶,一边二叔,这倒是叫我不知该帮谁好了。”
春莲忙道:“自然是要帮二老爷,若是二老爷死了,那二夫人往后便无依无靠了,那才是真真可怜。”
祁湘芸想了想,认同道:“春莲说得对!”
颜子苒虽不认同她们的看法,但是却能理解她们。
这主仆二人都是这个时代的典型女性,早已接受了三妻四妾的社会现状,自然不会去为难男子。
按她说,最该打死的就是那祁连海,要不是他起了色心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颜姑娘,今日多谢你了。”祁湘芸有了决定后,对着颜子苒笑道,“若颜姑娘有空,不如随我一同回家,好让我款待你一番,以表谢意!”
“只是举手之劳,钟夫人不必挂怀。”颜子苒笑着拒绝,“家父还在家等我打的酒,咱们就在此别过。”
语毕,颜子苒便转头去取自己的小毛驴,祁湘芸见状只得作罢,坐上软轿离去。
颜子苒牵着小毛驴还没走出衙门,那郝猛似一阵风般跑了过来。
“小颜,你先别走,大人找你。”
颜子苒顿了顿,立马就想明白了江珣找她的原因。
如今黄文昇、陈松伟、胡可儿、侍书的证词都有了佐证,这些人看上去都没有作案的时机。
案子进展到这里似是卡住了,江珣这是想着集思广益,听听她和郝猛的观点再作下一步的调查安排。
颜子苒想清楚后,只得把小毛驴绑了回去,跟着郝猛进入思过堂。
江珣正在批阅公文,见颜子苒和郝猛来了头都不抬一下,只让他二人先坐着。
颜子苒坐了下来,扫了一眼江珣,见他专心致志的,便压按下心思,默默地思索着该如何侦办此案。
没过一会儿,江珣便放下了公文,将此案的卷宗递给颜子苒。
“郝捕头说颜姑娘你在刑侦方面颇有天赋,你且帮本官看看,此案审讯之中,可有疏漏?”
此案相关内容,颜子苒几乎都是全程参与,只是略略看了一遍,在最后的留宿香客名单上多停留了一阵。
“大人盘问得十分仔细,民女看不出有什么疏漏的。”颜子苒脑海里闪过所有详情后,微微摇了摇头。
郝猛有些沮丧,压低声音:“我看苏氏母女俩跟这案子也没多大关系,她们那天夜里之所以留宿华清寺,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是不是巧合,待明日见了她们母女便知。”江珣神色肃穆地站在厅堂中间,“若她们亦无可疑之处,那这起案件便相当棘手了。”
颜子苒轻轻颔首:“这起案件,要么是寺院内的僧人所为,要么就是这十二名香客里有人在撒谎。”
江珣沉重地点着头以示附议:“故而本官想问问你们的看法,好参详一二。”
郝猛扭头就看向颜子苒,他一点看法也没有,可不想胡说一通又挨骂,关键时刻还得指望颜子苒。
颜子苒想了想:“从尸检的角度上观察,民女认为这应该是一起临时起意的谋杀案件。”
江珣目光微亮,示意颜子苒继续说下去。
颜子苒:“尸体上并无其他明显伤痕,只有致命伤是石头所为。这说明凶手极有可能是与死者扭打之际,随手抓来的。试问蓄谋已久的人,带上一把刀刃匕首岂不是方便得多?”
江珣微微颔首:“祁明钰抵达华清寺不过一日之间,事前除了祁湘芸与钟振庭,无人知晓。蓄谋杀人微乎其微,临时起意大有可能。”
颜子苒见江珣同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