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瑟徒手拿起一只蚂蝗,放在男子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唇上,试图逼他睁眼看向自己。
“你爽够了没有?说不说玉玺在哪儿?”
男子的眼睫毛早被泪水糊住,似乎昏睡过去了,任由蚂蝗贪婪地吸吮着他唇上的血迹,几乎要钻进他惨白幼嫩的唇肉里去。
他对此仿佛全然不知,依旧呓语一般,只会条件反射的低喃着:
“无忧儿…元无忧……”
萧瑟听着还是这个人的名字,嗤笑一声,
“只会叫她的名字,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是想着她能来救你呢,还是玉玺在她手里?”
这样的对话,俩人早已重复无数次,萧瑟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了,只感慨一句:
“没想到啊高延宗,你嘴居然这么严?估计等你死尸都烂了,就嘴还是硬的。”
萧瑟见那蚂蝗给他脸色都吸的发青了,这才蛮力地把蚂蝗从他唇上薅下来。
因为蚂蝗正吸着血呢,咬的极紧,她费了好大劲,才硬生生把蚂蝗从他嘴上扯下!
不出意外的,高延宗昏迷中还痛吟了声。
一旁的程刺史拎了个空桶回来,偷偷看了眼地上被无数蚂蝗覆盖,不知死活的男子,弱声道:
“三娘!差不多了吧?他宁死都不肯说,但若真虐杀了皇室宗亲,齐国那边恐怕要血债血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瑟冷声打断,呵斥道:
“闭嘴!事情是我做的,萧家跟高家不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齐国能奈我何?更何况…”她目光狠绝地看一眼被蚂蝗爬到粉红脖颈的男子,冷笑。
“齐国早就要我血债血偿了,我和萧家,早就是那个小野种稳固朝纲的弃子了!反正我横扫都要死,倒不如拉一个陪葬的,让陈太子那个野种好好喝一壶!”
程刺史闻言,面露惊恐,“三娘…您这话是何意啊?”
萧瑟看向他手里挂满脏泥的桶,“抓到新的蚂蝗了?去,给他浇身上。”
程刺史这下是心生退怯了,后撤一步摇头劝道,
“三娘您收手吧!棘阳是我的地盘,你是慷慨赴死了,但你俩都在我地盘出事儿,上头怪罪起来,头一个拿我开刀啊!”
萧瑟冷嗤一声,“那不是更好?倘若元无忧或高长恭提前找过来,杀了你,便是当场得罪周国,死你一个,给了周国出兵华胥,发难齐国的借口,岂不是死得其所?”
程刺史被她吓得冷汗都下来了,当即把手里的桶往地上一丢,摔坐在地,哭丧着脸!
“三娘别说这话,多吓人啊!”
她见状,眼神极度厌烦,“滚!”
程刺史当时就跟得了特赦似的,一骨碌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开了。
瀑布飞泻,溪流潺潺声中,程刺史哆哆嗦嗦地,绕着白袍女兵跑开,琢磨着要不要就近去小长安聚通报卫国公,否则再晚一刻,就是通报安德王的讣告了。
因为溪边草地湿滑,程刺史措不及防摔了一个大屁墩,却听到耳边传来“啊!”一声。
他循声望去,正看见一个鬼面红衫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把一个白袍女兵割喉。
随着死尸倒下,程刺史又和一个黑衫姑娘四目相对。
她瞪着锐利如虎狼的琥珀双眸,一眼就瞄准了他,当即快跑两步扑了上来,薅着他后脖领子,呲牙逼问:
“你是谁?白袍军首领萧瑟在哪儿?安德王高延宗在哪儿!”
程刺史一听她找萧瑟和安德王,就知道坏了,且不说安德王现在的样子不能见人……光说眼前这两位杀神。
尤其瞧见那鬼面男子也错了上来,当今南北朝,恐怕无人不知鬼面红袍的兰陵王,而能让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