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的瞪大凤眸,眼睛放光得打量他,
“啧,五侄子害臊的小模样儿真好看。”
高延宗忍不可忍,庞然大物一般扑过来,抡起胳膊一把薅住她领子,突然打身后传来一声:“五弟!你怎会在此?”
来者居然是高统军。
高长恭先是在草丛外先瞧见白虏奴,那丑鬼一瞧见他,撒丫子往这边跑,高长恭跟着过来,才得以见到自家五弟和表姑。
他定睛一看这俩人的动作,身子单薄的姑娘、被高瘦的男子摁住衣领,更疾声道:
“五弟你那手!你怎能要打表姑?毫无风度!”
不是大哥,您再早来两句话的功夫,这场景就不是这个场景,情况也不是这个情况了。
原本高延宗就比元无忧高了近一头,他一凑过来她就有些胆突,幸亏五侄子清瘦亲和,可不像大步走来的高领军。
这位戴鬼面的齐鲁大汉,肩宽腰窄虎步龙行,也是一身胭红军服的长袍,披罩甲套护腕,脚蹬硬底长靴,越走趋近,还瞪一双耀如黑曜石的黑亮凤眸,大眼盛光。
大哥跟来捉人似的。
“……”高延宗见状讪讪收回手,赔上笑脸道,
“小姑姑衣领上有树叶,我摘下来了。”
而后故作亲昵,把她散落在鬓角的发丝往耳后勾,美貌男子动作轻柔、眼神缱绻,连语气都恋恋不舍,“姑姑不要为了别人而忽视自己,人贵在自个儿怜惜自个儿。”
高统军那眼神跟见鬼了一样,不禁呵斥高延宗道,“你抽空瞧瞧眼睛去罢,最近越发荤素不忌口了。新来一个你撩拨一个,照你这架势南司州恐要把祸害遍了,得调去别处才有新鲜。”
元无忧倒才知道,连他兄长眼里,高延宗是十足十的风流快活。兄弟俩最亲近,只怕她真是认错了童男血的出处,可小石头…咋喂的血?
被细数斐然战绩的高延宗,面上无半点羞臊,只撤回了挨近小姑姑的手,掸了掸自己袖口并不存在的灰,转脸冲兄长露出坦然乖巧的笑,
“兄长此言差矣,姑姑这皮相挺耐看的,只因疤痕未褪而已。不过我这次真是一心尽孝,兄长莫要误会。”
元无忧装不出娇羞,只好学着高延宗的坦荡,逢场作戏嘛谁不会啊?随即上前两步拍了拍男子、软甲底下的胸膛,而后眼冒金光,
“五侄子这体格子真结实啊,手感定然不错。”
一裙反臣逼我当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