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甄前辈！”

陆凡回来就看到甄自虹的状态似乎比之前更加糟糕，心中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甄自虹身边。

凌潇潇、北城寒星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你们离开之后，甄自虹前辈的灵魂就逐渐变得不稳，有些失控，魂力渐渐消弱，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没办法让甄自虹前辈稳固灵魂状态。”

甄自虹淡淡地挥了挥手，力量有些苍白羸弱。

“我没事。”

甄自虹的视线落到陆凡脸上，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潮：

“本座今日的表现，没有丢真红之主的脸吧。”

“今日《真红》预定出去一千万坛，目前还只是我们南方这边订购……”陆凡十分认真地回答：“等今日一战的消息传出去，真红之主归来的消息，会传遍每一个角落，包括污浊之地的所有污神，相信都会知道您归来出山的消息。”

甄自虹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好，这一幕大戏，总算唱的还算响亮，还算成功……既解决了空泛千余年的苦闷，精彩了一场，同时解决了大立国的危机，暂时震慑住污神一脉，《真红》也不至于饱受质疑。”

龙轻语、凌潇潇、北城韩星都是心思相当细腻的人，闻言，齐齐望向陆凡。

陆凡同样觉察出甄自虹的异常，压低声音道：

“所以，甄前辈您现在可以好好的回去神兵里面温养自己的灵魂，您是打算在晚辈这里休憩，还是希望晚辈把您送回到自己的洞府里面更加自在？”

“回不去了。”

甄自虹平淡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目露一丝惊恐。

陆凡虎躯微颤。

陆回生、陆心鸢低垂眉目，一脸哀伤，似乎是知道点什么。

“为什么？”

陆凡连忙追问。

甄自虹深吸一口气，道：

“今日一战，本座还是太小觑了污神神座，动用的力量，有点没有控制好……而且，也许是很久没有动手，过于激烈，伤了魂体，目前，这残魂跟神兵已经无法再契合，稳不住了。”

陆凡也是有修炼灵魂法则的人，闻言自然明白魂体不稳的危害。

寻常灵魂不稳，可以找到办法解决；

一缕残魂不稳，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

消散天地间。

甄自虹要兵解。

一瞬间，陆凡感觉心情异常的压抑沉重，胸口堵得慌，难受至极。

他其实已经明白过来！

真红之主前期就想简单的出手一次，震慑污神一脉。

但是污神一脉的几位污神神座同时出手，配合曲帝、龙不悔、管直宪，让甄自虹前辈没有办法，不得不拼尽全力镇压，导致用力过猛，严重反噬，魂体不稳，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是晚辈的不对。”

“就不该把前辈您拉进来。”

“晚辈，对不住您老。”

陆凡没想到，自己请甄自虹出山，竟会导致一位颐养千年的古神残魂彻底消散，心中愧疚深重。

甄自虹摆手摇头：

“人生起落，如曲如律，有始有终，本座其实还得感谢你，在我最后的时候，给我安排了一出很精彩的大戏，结束的音符很响亮，应该能在这个世界上绕梁三日，没有让我这孤魂野鬼默默无闻的死在墓穴之中，此生足矣。”

“……”

龙轻语、凌潇潇双目泛红，扭过头去。

北城寒星默默垂首抹泪。

陆心鸢的泪点最低，耸着肩膀，一抽一泣，哭得跟泪人儿一样。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