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讨论的利得税,你这些话并无错漏,但和利得税有什么关系?”萧有良高声喊道,显然,林辅成说的和利得税,没有必然联系。
林辅成的面色变得通红,他大声的回答道:“数以千年计的规模是纵向的!遍布大明各地的织造局,它的规模是横向的!纵向的规模和横向的规模是殊途同归!”
“只有白银在大明腹地之内流转,才能保证各行各业的规模,只有保障行业的规模,才能让技术进步,才能降低成本,才能保持商品优势,只有能够保持优势,我大明才能自由贸易!可以站在优势地位,对寰宇之下所有番夷,予取予夺!”
“对我大明不利的贸易,不是自由贸易!”
林辅成的这段逻辑是极为缜密的,他的自由说,从个人上升到了整个大明人,那么个人利益就扩大到了大明利益,那么大明要保持产业规模,才能获得商品优势,这种优势既是我有你无,不会被别人轻易平替,更是低廉的成本,不会被人以倾销的方式击败。
保护了产业规模,保证了就业,保证了基本的人身自由,不必建立佃户、家丁、阉奴、外室这类的强人身依附生产关系。
这就是林辅成的自由贸易,凡是对大明不利的贸易,不是自由贸易。
“林大师是懂自由贸易的。”朱翊钧靠在椅背上,对王谦颇为肯定的说道。
王谦由衷的说道:“林大师若是退出文坛,我是反对的。”
人在前行的过程中,总是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其实从所学的知识、过去的经验中,很难找到答案,但模因污染矛盾说,提供了一个极为矛盾的看待问题的方法,让淤塞在内心的不解,有了疏浚之处。
林辅成在松江府看千帆竞过,沿运河北上,行千里路看到了人间百态,世间炎凉,他心中的问题,过去的办法已经无法解决了,而自己又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矛盾说这一把无形的大锤,猛烈地敲击在了他的思想钢印之上。
“利得税是为了阻止白银流出,不阻止货物流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林辅成看着萧有良问道。
萧有良思索再思索,终于摇头说道:“没有了。”
礼部的堂上官大宗伯万士和可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他是招摇过市来的太白楼看热闹,思辨思辨,辩输了没关系,死缠烂打,反而会给大宗伯留下很差的印象。
不能死缠烂打、胡搅蛮缠,那就只能认输了。
“那那那,这个利得税,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最近朝廷决定在驰道开设钞关抽分局!这和自由又有什么关系!你在民报上,狺狺狂吠,粉饰聚敛,其罪当诛!自古只有山匪才会: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另外一个儒生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着。
有道理!
朱翊钧也认为驰道收费和钞关抽分局的设立,和拦路抢劫无疑,但又不能不收,关系到了大明商税制度的建立和探索,所以,挨骂也得收,为此,王崇古、王国光、汪道昆也是跟着一起挨骂。
林辅成笑了笑,却不言语,看着那儒生说道:“你是何人?”
“章丘王氏王德欣,万历八年二甲第六名!翰林院翰林。”儒生王德欣丝毫不含糊的回答道。
“看来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可知我们脚下这太白楼是怎么成了北衙第一销金窟的吗?之前可是燕兴楼。”林辅成又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让王德欣一脸的迷茫。
王德欣开口回答道:“那燕兴楼现在已经不是玩乐之处,更多的是个交易行了。”
“这就是了。”林辅成心平气和的说道:“杀头生意有人做,亏本生意无人问,就是这个道理,说死了无利不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