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青年苦笑,头侧着席子,上身却不敢动弹,表现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什么朋友啊,今天不过才认识而已,至于我的身份,除了大夫你,能用十二银针刺我的诸多大穴得知,我倒是从未见过谁能察觉。”
晏蹇台道“还是小心一些,人性险恶,你与我相似而相识,对于信任的人尤其要多个心眼,不然半生都将在悲痛中度过。”她好似陷入了遥远的沉思,沉思中的悲凉无人能知。许多年后,每个人都将有自己的悲凉遭遇,却只能化为折磨人的记忆深藏在心底。
“将上衣脱了吧,先前隔着衣衫为你灸摩,已是极为考验我的医术,上药你可逃不掉了。”
酒是什么?是细雨中的风,还是大风中的雨?是一场经久不息的大雪,还是转瞬即逝的雷电?酒是清冽的泉水,是平静的湖水,是奔腾的江水,在堪罗灵山脉绵延以南,在嵩江曲折之东,酒从来不是解愁之物。不知何时,他爱上了酒,浇心中块垒,解腹中愁肠,仅仅需要这一小盏清酒,便可令今人醉生梦死。临窗对天地,冬季的雪凉鸥双翼驭风,风不止,醉眼已朦胧。
“我在寻找那个神秘的荨岩,也在寻找我生来的意义,也在寻找命中的人。青岚,我已不能停歇,我已止不住脚步,在夜泱城的临清巷间,那些日子过得那般舒坦自然,好像要将人全部以温柔覆盖。我的心意悠然,却放不下我的路。你终究不是我,青梅虽好,不能醉月;黄粱也美,难倾余生。”
举盏胸前,他一饮而尽,脸色中的酡红像是颜料一般。他已忘了盏中非酒,只是一杯没有味道的白水而已。他却已醉。
“这酒还是太咸了!”
晏蹇台为青年用药两个时辰,当那声轻柔的“医好了”传入耳中,青年惊奇地发现,自己堵塞的经脉尽已通畅,淤肿的皮肉也已恢复,这种医者手段,近乎通神。
“晏大夫,申羽多谢了。”青年恭恭敬敬地行了抱拳之礼,目光看向晏蹇台时,温柔如玉。
“无甚感激,见鹤堂立有规矩,医有缘之人,你是我这一个月来的第一百个病人,只需付钱便可。”晏蹇台淡漠着双眸,眸中秋水一泓,随着下楼的步调摇荡。
二人先后下阁楼,入眼便是趴在临窗桌子上的姜鸣,脸色醉红一片。青年不由得心头一恼,快步走至姜鸣跟前,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你竟然背着我一个人喝酒,没良心呀!”
一身白衫的晏蹇台目光微缩,紧紧注视着那杯盏与水壶,她可清楚地记得这是她的医馆里盛热水的,而且这屋里可没有半点酒的气味,不由得哑然失笑“酒不醉人,醉人的是自己,真是奇人!”
姜鸣缓了一阵,在喝了药童递上来的醒酒汤之后,终于觉得清醒了许多,竟才察觉晏蹇台与青年都围在他身旁,只得赧涩着道“既然病治好了,那就不多叨扰了,在下这就离开。”
晏蹇台道“慢着,这是他要吃的药,二两水熬成半两水,于每日正午时分服用,切莫忘记。还有,医药费,一百两。”
“一百两!”姜鸣与青年同时惊呼出声,暗暗摸了摸口袋,脸色再次难看起来。青年此时发挥大无畏精神,果断向后一步,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道“你付吧,多谢了!”
晏蹇台背过身去,似有忌讳地道“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被三个人跟踪了!”
医药费终究还是没有付,姜鸣现今身上只有五六十两,原本留下的已是挥霍太多,根本不足以支付那天价医药费,只得填字画押打了欠条,青年倒是躲在身后,当了一回没事人。当然这些事在他看来都不是重点,晏蹇台的透露如果是真的,那么跟踪他的又是哪方势力的人呢?
“莫非是候凤王派来的杀手?”
青年此时伤势痊愈了七八,整个人洒脱与嬉皮了数分,走在街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