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交趾山脉,我曾经对姜鸣说过,若是他选择不听我的话,我便选择与他恩断义绝,他却是与我背道而驰,但是他却是对的。或许从那时候起,他便是将我放在他的圈子之外,这个错我必须是要赎的。”
在城墙上以及在墙围巡逻监察的兵士便看见了这样一幕,卧华山四统领着上背着荆条慢走在行道上,他壮硕的虎背有着数不清的疤痕,现在被荆条刺破了许多伤口,还在缓缓地淌着鲜血,在阳光下那种殷红格外夺人眼目。
罗湖的伤还没有好,甚至可以说,他只是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而已。毒龙子出手极重,将他与蒙阆伤得体无完肤,事才过去十几天,罗湖能恢复到这种样子已经很是不错,当然所有人都不能与姜鸣的自愈能力相比。
他走得很慢,平常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走到的距离,但是现在他却必须要用三四倍的时间去执行。他走得很累,尽管只是背着十几根荆条,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疑背着几百斤的石头,很艰难地挪动双脚,每一步都能做到脚踏实地。
冯庆眉头紧皱,道:“统领,歇一会儿再走吧,你现在的体状况可能吃不消啊!”
罗湖头也不转,道:“不要挡我的路。”
“统领!”冯庆在罗湖当作是自己真正的统领,自然不愿他这么折磨自己,便跪在道路上,道:“统领,歇一会儿吧!稍微歇息一下,并不妨碍请罪的诚意,再说九统领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统领的失误……”
“别说了冯庆。”罗湖推开他,正色道:“你不必做这种事,我请罪是因为我确实有罪,差点儿将姜鸣与寒子害死,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罗湖堂堂八尺男儿,认错也必须堂堂正正。快起来吧,现在不在军营之中,你不必守这种虚礼,男人若不事君王,便只能给父母下跪。”
冯庆缓缓站起来,道:“统领,可是你的体……唉!统领请许我跟随。”
他挥手之间,之间兵士也递上了一捆荆条,他选择要与统领同患难。其他两名新晋副将以及几个校尉也是准备索要荆条,却被罗湖挥手止住。
“你们难道想要忤逆我的命令?”
众将不语,但是仍然打算背上荆条。
罗湖怒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这是我犯的错,我自然是要想姜鸣请罪,但与你们何干?你们若是这样做了,我负荆请罪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们想要别人嘲笑我罗湖连请罪的胆气都没有吗?”
罗湖望见姜鸣,便向前猛踏几步,瞬间跪倒在地,朗声道:“姜鸣,我罗湖在交趾山脉的战争之中,没有相信你的话,导致我的军队没有及时支援,你与寒子差些在丧虎口遇难,这是我不可掩饰的罪行。前因为我重伤在,不能动弹,今我便负荆而来,亲自向你请罪,希望你能够谅解!”
罗湖颔首,虽不是磕头,这礼却太重了,即便是面对山主宗坤,他至多也不过单膝下跪。毋容置疑的是,对于这样一个傲气的人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然颇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