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才并未细细观察,只是一闪而逝地觉得这人长相俊美,此时目光打量过,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嗫嚅着道:“小姐飒爽,怪在下眼拙了,先前有不礼之处,还请赎罪。”
晏蹇台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他致礼,继续以银针灸摩着病人,淡漠着一脸白皙:“还是称呼我为大夫或者先生好了,你们能来到这里是缘分,能知道我的份也是缘分,但却不是闲谈时的话题。你明白的,女子在如今战火连天的年代,命如草芥。”
常人都是秉持着男贵女轻的观点,上至朝堂显贵,下至平民百姓,求多儿少女,他们认为只有男人才能撑起大梁,又有多少人能摒弃世俗的观点,给予女一个公平的地位呢?
姜鸣不由得皱下眉头,说道:“先生勿要轻薄,世俗之法不认也罢,在下自认为天下有自贵自重之道,而无生来卑之理。先生能以一己之力,在这医馆悬壶济世,胜过文腐书生与无功莽汉千万,何况在这九府联盟之外的广阔天地,许多有见识的大方之家都已是视男女为一,如今战火所致的时局,不过是庸人之见,不必自扰。”
“哦?”此时一直趴着静默的青年转头过来,讶异地盯着姜鸣,与晏蹇台的目光无异。
姜鸣苦笑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可并不好看。”实而言之,姜鸣的相貌只能算作平凡,五官端正却并不出彩,型也称不上魁梧,放在人群之中几乎就是一抓一大把,然而却是这般平凡的人,说出这般不平凡的话。
晏蹇台唇间轻勾起淡然笑意,将银针放下,示意药童出去,对着姜鸣说道:“这位公子,烦请您也出去吧,我要为这位病人上药了,颇有不便,还请在楼下等候。”
姜鸣听后,便也不停留,下了楼,自顾自个儿地倒了杯水,临窗饮,好似杯中物能醉人一般。
晏蹇台将阁楼的门窗关好,褪去了上衣穿着的长外衫,整个人显得单薄与纤瘦了许多,若让外人看察,此时必然能看出她女儿之。然而,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她如此随和的一面?
“你的这个朋友很不一般,他知道你的份吗?”
青年苦笑,头侧着席子,上却不敢动弹,表现出一副无奈的表:“什么朋友啊,今天不过才认识而已,至于我的份,除了大夫你,能用十二银针刺我的诸多大得知,我倒是从未见过谁能察觉。”
晏蹇台道:“还是小心一些,人险恶,你与我相似而相识,对于信任的人尤其要多个心眼,不然半生都将在悲痛中度过。”
她好似陷入了遥远的沉思,沉思中的悲凉无人能知。许多年后,每个人都将有自己的悲凉遭遇,却只能化为折磨人的记忆深藏在心底。
“晏大夫,在下姜鸣,这是我的朋友林寒,我此次前来只是因为见到了药童,所以便跟了过来,想着异乡遇故人终究难得,所以便来拜访一遭。”
“哦?”晏蹇台道:“看来是我想错了,既然现在拜访完了,那就离开吧,也算是故人,所以我就不撵人了,你们自己出去吧。”
“呃……”
姜鸣大为汗颜,当初在见鹤堂这晏蹇台虽然态度冷漠,但起码没有这般明显地表现出来,似乎是因为有申夷忧在,所以神也要缓和一些,但是如今看来,这般面貌才是她的平常模样。
晏蹇台似是不愿再继续耗费时间,便转过去,将与药童搭话,姜鸣面色尴尬,急忙道:“宴大夫,在下其实有一事相求,”
晏蹇台再次转过来,面色平淡道:“今不治病,我有自己的事做。”
姜鸣道:“晏大夫,希望你能够帮我一次,虽然没什么交,但是申夷忧是你的地一百名病人,起码得有些特权吧?”
“嗯?”林寒呆怔,竟是没有想到,为了让这晏蹇台出手救治罗湖,姜鸣可谓是将各种花里胡哨的理由都编出来了,虽是颇为荒唐,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